这是以前秦柏廷的原话。
他说得更难听些。
云善一直没忘。
谢蓁才不这么认为,“谁说的,我们家善善本来就是小公主,不管什么事,都不能委屈了你。”
云善破涕为笑,又忽然落寞,被谢蓁牵引着说了实话,“其实……我觉得孟诀不喜欢我家。”
“他这么说的?”
“……没。”
怎么着孟诀都不能跟云善说这种话。
可想来也是,他上门女婿的身份不好听,时间久了,难免产生分歧。
谢蓁正想要问清楚些,云善眼前忽然被两束车灯绕了绕,她眯眼看去,是一台黑色轿车,误当成孟诀的,便笑吟吟起来,“蓁蓁,我不跟你说了,我得回去了。”
挂了电话。
她欢欢喜喜地跑过去。
走近了,才认出那不是孟诀的车。
他压根没有出来追她。
喇叭又响了声。
云善这才定睛去看,车窗落下,一只苍白瘦弱的手搭出来,那人随即从车内探出半张脸,同样的清瘦,皮肤是异于常人的白,在黑夜里透着光似的,又有双桃花眼,眼尾微勾起来,便显得多情。
云善认了出来,“表哥?”
“你在那儿傻坐着扮鬼吓唬谁呢?”
“……我没扮鬼。”
月色落在引擎盖上,照出一片反光,云善哭的眼睛微红,傻乎乎地站在那儿,许南风看见她就想笑,嘴角勾了勾,露出一侧的梨涡,“你一个人在这儿,不怕有色狼?”
云善蒙着圈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来,上车,送你回家。”
坐上副驾,云善低着头,正伤着心。
车辆打转驶出小巷,许南风瞧着前方,“地址。”
“啊?”云善迟钝反应着,“……回我妈那儿吧。”
“不是结婚了?”
“想回我妈那儿。”
许南风淡声:“哦,也行。”
车厢里没声儿,车开得快,没一会儿便到了地。
云善下车前特地道了谢,“谢谢表哥。”
历经两个月出差回来。
周蕴礼将行李放回家,去赴贺敛的约,孟诀同去。
聚会地点改在他家。
江谣也在。
见他们来,还不忘多问一句:“这次怎么没带蓁蓁和善善?”
谢蓁在忙,这点他们都清楚。
云善便要由孟诀解释,“善善在她妈妈那里,就不过来了。”
“还像个小孩儿似的呢。”江谣温温柔柔笑过一句,便独自去哄小棉花睡觉。
他们最近聊的多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。
贺敛没再挖苦讽刺谢蓁。
变得和气不少,这跟孩子也有很大的关系。
听说孟诀单独约见了许南风,他也觉得新奇,问起来时面上带着点调笑的意思,“那个人不好对付吧?”
这话乍一听让孟诀想到别的意思。
很快收敛起了那份心思。
“没刁难什么,看着挺好说话的。”
“好说话?”
贺敛这才想到什么,“也是,我都忘了你算是他的表妹夫呢,怎么也不能刁难自己家人,他在别人跟前可是出了名的难伺候。”
勉为其难对他笑了下,想要跳过这个话题。
他那抹笑却让贺敛看得不舒服,“你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,善善又欺负你了?”
他们在聊。
周蕴礼却在保持沉默。
手机上跟谢蓁结束聊天,略带茫然地看向孟诀。
也有不解。
三个人里,要说生活最平静的那就是孟诀,他能跟云善吵架,那是千载难逢的一出戏。
偏就让谢蓁知道了,不分青红皂白便骂起了孟诀。
周蕴礼好不容易将她劝熄火,答应帮她好好问问,“善善没欺负你,你欺负她了?”
“蓁蓁又跟你说了什么?”
孟诀一猜就是。
她们是好朋友,是有难同当,从小穿一条裤子,比亲姐妹还亲。
但凡其中一个受了委屈。
另一个一定站出来报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