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说,你是瞧不见你每次不关心他的时候,他那心碎的小表情。”
云善描述的像是身临其境。
谢蓁笑了笑,“怎么说得好像你看到了一样。”
“孟诀看到,告诉我的啊。”
“他都说什么了?”
最心碎的一次不过是前一秒钟,周蕴礼还在为了谢蓁额头上那条疤向周康索债,下一秒钟,谢蓁便为了申嘉歆对他不管不顾。
这种案例太多。
多到孟诀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。
周蕴礼又不敢有什么脾气,难过和寒心,都深埋于心。
云善往后躺进靠枕里,想着便滔滔不绝起来,“还有你把申姨送到成恪那边那次,孟诀说周蕴礼差点没气死,一边生气,一边怕你跟成恪旧情复燃,那阵子在你面前装的大度,其实一回家就要砸个什么发泄。”
“……孟诀怎么什么都知道?”
云善仰天长叹,“体谅体谅他吧,多不容易,再不诉诉苦,就憋死了。”
“我没有不体谅他。”谢蓁哑然,“这些,他可以告诉我的。”
“孟诀还说,你只会敷衍他呢。”
深吸一口气。
谢蓁怒骂,“死孟诀,简直胡说八道。”
云善掩嘴偷笑,“周蕴礼可是他的好哥哥,他看不得他被女人伤害呗。”
-
前脚将孟诀卖了。
后脚他回来,云善便热情地献上自己刚做的年糕红豆汤,她强按着孟诀坐下,要他品尝。
孟诀对她做的菜有阴影。
回来以后云善便没少在厨房鼓捣,除了浪费食材,浪费时间外,还迫害了孟诀的心灵。
“我能不吃吗?”孟诀一脸的想逃,“我在外面吃过了。”
“我特意给你留的,就当饭后甜点。”
硬着头皮拿起勺子,梗着手往嘴里送。
一口下去。
嗓子都刺激到。
孟诀捏着勺柄,努力咽下。
吃完一口就要跑。
云善按着他的肩膀,“有这么难吃吗?把你吓成这样。”
“……好吃好吃。”
敷衍的太明显。
云善不跟他扯,“外公说让你周日去找他下棋。”
“我最近在忙,你给推了吧。”
婚前婚后的孟诀是两个样子。
意见算不上。
孟诀入赘到云家,起初原定要跟周婉住在一起。
她就云善这一个女儿,丈夫常年不在家,很容易孤单,一直希望他们结婚后能住在一起。
临到结婚,孟诀却提出自己工作忙,住一起怕是不方便。
云善也早就不想被周婉管着。
两人商议之下便搬了出来。
周婉为此伤心了很久,为了云善的婚姻幸福,还是退让不少,如今却连吃顿饭都凑不齐人,次数多了,难免有意见。
云善两头为难,更加不解的是孟诀的变化。
“之前不用叫,你自己都会去吃饭的。”
孟诀若有所思,暗自编造借口,“最近忙,的确没有时间,等过了这阵子再说。”
“忙什么?”
云善也不是傻子。
没有那么好糊弄。
“去出差的那个不是周蕴礼吗?你能忙的过他吗?”
她低头,捏着椅子边儿,嘟囔起来,“根本就是唬人。”
“没有唬你,等我的事办完了,一定去陪外公下棋。”
男人忽冷忽热的转变太容易令人多想。
何况他们的婚姻是在入赘的条件下进行,云善再傻,也知道人不可能突然转变,也就是这几个月,孟诀归家晚,人冷淡,常去阳台接电话,太多的蛛丝马迹,织成一张网,拢着心。
她直勾勾地盯着孟诀那张白净秀气的脸。
在没结婚以前。
表姑就提醒过她,这种男人最会骗人,表姑就被这种男人骗光了积蓄,最后人财两失,什么都没捞到。
云善凝着一肚子的话想要问。
孟诀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,他看了眼来电显示,神色一丝一丝微沉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