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诀四下看了眼,确认没人,神经还是突突地跳着,“你没跟申嘉歆说什么吧?”
“我能说什么?”
果然。
谢蓁压根就是他们不信任的那号人物,说白了,组织里随时可能叛变那个就是她,“倒是你,在这儿跟我聊这个,不怕被听到?”
“我得确认。”他倒是直白,“免得你坏事。”
“我还没问你们神神秘秘在搞什么,你说我坏事?”
知道她没告密就行。
孟诀不多聊,毕竟周家可不安全,“当我没说,该回去了。”
“这聊了有一分钟吗?”
可不能只是他审问,谢蓁跺着脚,冷的肩膀打颤,扛着冻问:“周蕴礼呢?我都联系不到他。”
“你不是生日的时候才跟他见面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们生日见面了?”
谢蓁还自以为是她和周蕴礼的秘密。
孟诀深感莫名其妙,“他那满面春光的样子,我想不知道,挺困难的。”
“你见到他了?!”
她用气声惊叫出来,又忙捂住嘴,“他不会就在这儿吧?”
“在又怎么样,见不着面能得相思病?”
他话里带刺,扎得谢蓁不舒服,“你别想棒打鸳鸯。”
哪怕孟诀的话不好听,谢蓁仍宽宏大量,不仅没怪他,还给予关怀。
第二天一早,在孟诀走之前,送上一份亲手做的午餐。
秀姨笑眯眯地顺嘴夸赞谢蓁,“这可是蓁蓁一大早起来做的,看她多关心你,真把你当哥哥呢。”
车子停在院外。
积雪被扫在一旁,周康在车里等孟诀,他麻木地看着谢蓁献上来的午餐,清楚她没安好心,碍于秀姨在,便勉强接下,“那就谢谢了。”
“你们怎么还这么客套?”
秀姨不解,“难得蓁蓁心血来潮跟我学做菜,这是想让你替她尝尝。”
谢蓁猛点头,“是是是!”
孟诀抽了抽嘴角,好似从她渴求的眼神里看穿了什么。
这午餐合着不是给他的。
是给周蕴礼。
难为她来这一出了。
“放心,我一定全部吃干净,不留一粒米。”
谢蓁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,假意威胁他。
孟诀回看了眼车里的周康,游思飘渺出去,再回头时肃穆严谨,“那我先走了,你们也快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秀姨冲他挥手,“路上小心。”
他点头,开门上车。
-
保温包是秀姨临时找出来给谢蓁的。
有些旧,但也精致。
孟诀放在一旁,有些不懂谢蓁的小把戏,她看似很爱周蕴礼,实际不然,毕竟这还没到真正考验的时候。
周康瞥他一眼,声线浑浊不已,“蓁蓁给你的?”
孟诀“嗯”了声。
“她倒是挺有心,之前看不出来。”
跟周蕴礼结婚的那段时间,最看不出来,谢蓁那时凉薄冷血,在周康眼里根本配不上周蕴礼,才会那么多次劝周蕴礼改娶秦漫漫。
现在才知,谢蓁不是生性就冷血,而是看人下菜碟。
周康望着,难免想起周蕴礼,叹息中包含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情绪,“蕴礼在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这样?”
这是他的自语。
孟诀识相的没有回答,郁结堵在心口。
那份午餐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送到周蕴礼手上,迟了十几个小时,保温盒跟保温包的作用早已消弭。
夜里十二点。
周氏大楼熄灭。
孟诀最后一个走出来,先开车回了住处,换了套轻便的衣服,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,开上一台最不起眼的二手车离开。
周蕴礼的住处不远。
约莫没有人会想到,周蕴礼还活着,并且就住在离泰禾不远的长安南街,是他之前的老房子,谢蓁回京华时,也住过。
冥冥之中。
他们在走一样的路。
赶到时孟诀筋疲力尽,瘫倒在他的沙发上,随手将保温包连带里面的东西扔到茶几上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