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酒,就是谢礼。
谢蓁笑着应下,“……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。”
“要的。”
脚边划过一道毛茸茸的东西,申嘉歆吓得要跳脚。
她那么一叫,将乐崽也吓到,发疯似的往卧室跑去想躲,没成想那门却紧闭着,它便站起来,用前爪抓在门上,迫切地要进去。
申嘉歆平复下来,“我还以为是什么,你什么时候养的猫?”
谢蓁没敢告诉她那是周蕴礼的猫,一心想催着她快走,“……随便养养。”
申嘉歆不怕小动物,竟然跟着走过去。
“它是不是想进去?”
“不是——”
话才脱口,申嘉歆已经打开那扇门,谢蓁惊慌失措冲过去,连忙关上门,挡在她身前,心跳声剧烈,“你别……别靠它那么近,身上都沾到猫毛了。”
看申嘉歆的表情应该是没看到什么。
谢蓁还是不能放心,连忙带上门,紧紧挡在门前,假意伸手去帮申嘉歆处理衣服上的毛,“我这好久没打扫了,到处都是毛……”
“还真是。”申嘉歆自然不喜欢沾染一身动物毛,“所以说,养这个小东西,没什么好处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早说,我就不穿这么粘毛的衣服了。”
连申嘉歆要坐下,谢蓁也阻拦着,“不行不行,这上面我刚要清理呢,你瞧我身上。”
仔细看了才发现,谢蓁也是浑身毛。
吓得申嘉歆连忙后退两步,掩不住的嫌弃,“得,反正东西我给你送到了,先走了,还有我给你个地址,晚上跟我去吃个饭。”
为了赶快打发她,谢蓁应下,僵硬地勾着唇,在门口挥手。
等申嘉歆一转头,她连忙反锁上门,冲进卧室。
乐崽早吓得钻到了床底下。
屋子里除了一只猫,没有周蕴礼的影子,谢蓁弯腰在床底寻找,又找到门后,最后去打开衣柜门。
果不其然。
周蕴礼还和小时候一样,察觉到申嘉歆带来的危险,就会往柜子里躲。
有光进去,照着周蕴礼惨白的脸色。
在衣柜里这十几分钟,他只是躲着,还是想到了申嘉歆带给他的伤痛阴影,谢蓁不知,她把手递给周蕴礼,“没有,快出来吧?”
光晕折射进他的瞳孔里。
透明又脆弱,像一颗玻璃珠子,他伸出手,搭住谢蓁的掌心,被她轻轻拽了出去。
没让他的悲伤蔓延。
谢蓁假意夸赞,“你还挺聪明的,知道藏起来。”
周蕴礼心底却是苦的。
“经验之谈。”
这份经验是多少血与泪的总结,又伴随着多少辛酸苦楚,连谢蓁都未必知道,“下次还是我上你那儿去吧,我家太危险了,不是成恪就是申姨,有时候江君也会来呢。”
乐崽从床底下跑出来,又黏到周蕴礼脚边儿。
他的样子变得温柔收敛,“你就不能不让成恪来找你?”
这是带有埋怨的话。
谢蓁听得出来,“我跟他说了,可我家就在这儿,我总不能搬家吧?”
“怎么不能?”周蕴礼在申嘉歆身上嗅到了挑拨离间的气味,他反感她的出现,更反感她在谢蓁耳边一次又一次地提从前,“带着乐崽,到我那儿。”
“你疯了?”
她是坚决拒绝的。
在这点上,没得商量。
从一开始,谢蓁便从没打算要跟周蕴礼愈合到如初的关系,她的若即若离,张弛有度,写在一举一动里,就连亲吻,都是有时间计算的。
谢蓁弯腰将猫抱起,凑到周蕴礼眼前,“养在我这儿不好吗?还是你想带回去?”
她分明知道。
他想带回去的从来不是一只猫,而是人。
“蓁蓁?”周蕴礼敛眸看她,“等之后我搬了好些的住处,你再好好考虑?”
谢蓁瞥他一眼,好似没放在心上,“什么样的好住处我没住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