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。”
一旦进去,那意义便不同了。
走进这扇门后,周蕴礼会想走进更多扇门,欲念和贪念是无穷无尽的,他怕,怕自己有一天会不知足。
蜷缩手掌,他后退一步,“算了,我就是想见你一面,见完就走。”
“周蕴礼。”谢蓁站在门里握着他的手,眼睛皎洁澄澈,像波光粼粼的海面,“你知道,我不是随便就让人进来的。”
这次之后,怕是再没有机会。
事已至此。
再往前一步,又算得了什么?
周蕴礼在谢蓁面前,定力太薄弱,轻而易举就被引诱进去,换上谢蓁给他准备的鞋,澎湃的心情支配身体,他看着她拿水,切蛋糕,她很喜欢甜品,吃的脸颊上都是白色的奶油。
自己舔了舔,用小鹿一样的明亮眼神去看周蕴礼,“你怎么都不笑,这么严肃?”
周蕴礼依旧严肃,“为什么要笑?”
“不跟你说了。”谢蓁放下半块蛋糕,“我去洗澡,你坐着别动。”
“你要休息的话我就回去。”
“还没休息呢。”
她去拿换洗衣物,又拿毛巾,跑来跑去,丢三落四,跟从前没两样,浴室的水声很密集,仿佛也浇湿了周蕴礼的心脏,他没敢随便走动,怕翻到成恪留下的痕迹。
那样的话,他大概会不打招呼就走掉。
为了防止这样的可能性发生,他宁愿坐着不动,余光瞥见周庭书送的蛋糕上插着的巧克力牌子,写着——天天开心。
如此简单又真挚的祝福语。
也是周蕴礼看不得的。
他拿下来,用两根手指掰碎扔进垃圾桶,妒火重燃,很难熄灭。
浴室门没有锁。
这是谢蓁对周蕴礼的信任,这个习惯却不好,尤其是将他换成成恪,谢蓁如果也是这样随心所欲,那便不是好事。
周蕴礼隔着门问她:“怎么了?”
门霍然打开。
谢蓁换上了干净衣服,没有周蕴礼所想的那些旖旎片段,只不过她头发还在滴水,表情有些小可怜,“毛巾掉地上了,你帮我拿条新的,在卧室。”
发丝上垂着的水珠全然滴到了肩膀上,顺着打湿了衣服。
靠近鬓角的头发水珠汇聚着,滑进胸口,在弥漫的白色雾气中,谢蓁的皮肤仍然白的晃眼,她穿着件黑色睡裙,背后布满交叉的绑带,白色皮肤与那片交错的黑,是最强烈的反差。
这种裙子,连撕都不需要。
遏制住糟糕的念头,周蕴礼连忙挪开眼,默不作声地去卧室给她找毛巾。
没有在显眼的地方找到。
他便半蹲下,去衣柜的抽屉里找,翻开却看到不该看的衣物,他以前亲手从她身上解下来过许多次,现在却连看一眼都没有资格。
合上抽屉,又转去另外的抽屉翻找。
是谢蓁将他弄得像个没碰过女人的毛头小子,她连眼神都不需要变换什么,就能害的周蕴礼心乱如麻。
扶着抽屉边缘,周蕴礼平静下思绪,额头却有一滴冰凉的水猝然滑下,他随着抬头,看到谢蓁站在身后,弯腰看他,手上拿着毛巾,正在吸发尾的水,“你怎么那么笨呐,这么久都没找到?”
她分明是在耍他。
周蕴礼没吭声,突然站起来,猛地撞到谢蓁的下巴,她被撞得退后,坐在床上,“你干嘛,好疼!”
还没卖惨叫两声,肩膀便猛地被一股力推到。
床垫很软,发丝仿佛被牵引着定在里面,她今晚的种种,目的是很明确的。
周蕴礼不傻,他能看得出来她想干什么,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转换态度,但没有任何人能够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的思考能力。
谢蓁肩膀下陷,脊背的蝴蝶骨在周蕴礼掌心里变得滚烫,那几根纤细的丝带对他来说比发丝还要脆弱,她被转过去,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,感受到腰部的吻,大脑有些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