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漫漫在当年就看透了周家人的嘴脸,一个比一个凉薄冷血,她早就不将希望放在周蕴礼身上,“你也知道是有人故意害他对吧?”
“不知道。”周蕴礼心力憔悴,一句话都说不上来。
他喘不上气,恨不得乞求秦漫漫,“你走吧,你说得那些我不知道,等会儿蓁蓁就回来了,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跟你单独在一起。”
“蓁蓁?”
秦漫漫站起身,对周蕴礼露出怜悯的笑容,他现在看上去的确就像个病秧子,不再会有人爱的病秧子,申嘉歆,周康,亦或者是谢蓁,都不会爱他。
“你的蓁蓁现在正在医院楼下跟别的男人玩雪呢,你现在下地,走到窗前,就能看到她离开了你有多开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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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趟去吃饭又买了日用品。
花了不少时间,又要到了新年,成恪硬带着谢蓁去看电影,出来天彻底黑了个透,他开车送她到酒店开了房间,东西收拾好才送她回医院。
到这儿楼下,下了一整天的雪到了脚踝。
成恪家乡没下过几场雪,简直像见了新大陆,在医院楼下像个小孩似的玩起雪来,谢蓁被拉着去玩,脑袋被雪球砸了好几下。
头发上也沾满了雪粒子,在零下几度的夜里,她玩得浑身发热,快流出汗来。
她没有成恪玩性大。
在一旁累得大喘气,成恪却还没停,不知在手里团了个什么跑过来,肩膀上满是雪,头上也是。
谢蓁伸手帮他挥去,“行了,你不冷吗?”
“不冷。”成恪将手掌摊开,中间放着一枚用雪堆成的心形,洁白冰凉,“这个给你。”
“够幼稚的。”
这是什么行为,谢蓁很了解,她清楚自己不会再面对感情,有意逃避,“玩够了我就上去了,天都黑了。”
“玩够了。”
她不要。
成恪便老实收回自己那里去,强求从来都不是他的宗旨,到谢蓁走,他还站在雪里,面带微笑目送着她。
直到掌心里那枚“心”慢慢被体温融化,消失不见。
谢蓁还带着给周蕴礼买的衣服,她记得他的尺码,可明显感觉到他这两年瘦了些,感情没了,人也刷新,连回忆都不那么准确了。
带着衣服到了他的病房外,谢蓁先敲门,听到周蕴礼的声音才推门进去。
他半坐在床头。
腿上脚上都敷着药,药膏之下是烫伤的皮肤,不知是这伤让他看起来脆弱,还是他本身的脆弱,谢蓁站在门外,被他哀哀切切的样子卷进虚幻的漩涡。
“怎么不进来?”
周蕴礼发了话。
谢蓁拎着两套新衣服,从里到外,买的很齐全,之前生活在一起,她没少帮周蕴礼置办行头,隔三岔五就要跟他去买,无论是正装还是休闲装,都经过她的手。
有那么一段时间,他们双方几乎都相信,他们谁都离不开谁。
可现在看,分开了,照样能活下去。
谢蓁还能活得更好。
周蕴礼都看到了,他忍着痛走到了窗前,每每呼吸一口,窗上就会浮现一层若隐若现的白色雾气,那样的颜色会朦胧外面的雪,楼下的人。
昏黄的灯光是天然的滤镜,罩在谢蓁身上,美的像是一幅高饱和的油画,是雪地画作,画里的人还有成恪。
他们打打闹闹,一起玩雪,有着情人之间最自然的神态,若不是谢蓁封闭自己,恐怕早就被他吸引,跟他在一起。
而周蕴礼。
或早或晚,要退出她的生活。
谢蓁面对周蕴礼,只有冷漠和公事公办的态度,“衣服给你买来了,你自己换着穿。”
周蕴礼垂着眼睑,气压很低。
见他不吭声,谢蓁放下东西就要走,一口冷气被周蕴礼吸到心里,他哽着喉咙问:“你要去哪儿?我还没吃饭呢,自己不方便,你能帮帮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