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有什么心思?”
攀攀将礼袋塞过去,笑得甜美,“你放心,我有自知之明。”
在孟诀眼里,她们这些女孩儿精明,究竟在想什么,想要做些什么,可不是他能猜得出来的。
收下那只礼袋,孟诀上车时放在手边,压根没打算要给周蕴礼送去。
他不爱吃甜食是真的。
一是因为不爱过生日,生日上的蛋糕更是讨厌,二是因为,他就算吃,也只吃谢蓁做的。
谢蓁刚读书时很爱做甜品,闲下来就会去做给周蕴礼吃。
起初总是烤糊烤焦,或者烤不熟,就算如此,周蕴礼也能吃得下去,对他来说,是为谢蓁忍受着吃下去,而不是因为甜品本身。
不是谢蓁做的。
他恐怕碰都不会碰。
他们曾经如何,现在如何,孟诀都是看着过来的,周蕴礼不会用语言表达爱意,行动上又克制而隐忍。
这才成了谢蓁眼里的冷情和不爱。
手机响起几声。
唤回孟诀的思绪。
他点开看去,是一张女孩儿照片,瞳孔跟着紧缩,那种久违的心痛感回到身体里,盯着照片怔愣几秒后回神。
孟诀没时间一个字一个字的问,想要打电话过去问清楚她的去向和现状。
可他的电话还没打出去。
云善的电话便先进来,孟诀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,语气平常,“怎么了?”
“你回来了吗?”云善饿着肚子,嗔怪道:“回来的话顺便给我带点吃的,饿死了。”
“要吃什么?”
“什么都行。”
这是他们夫妻的常态,孟诀也没有任何异常,淡淡应下,挂断前不忘提醒,“那你可要等会儿,别我带回去你又睡着了。”
云善哼笑着,“才不会呢,你快点。”
“好。”
电话结束。
云善的声音能抚平孟诀那些伤痛缺口,他突然没有了要追根究底的心情,只冷静地问了五个字,【她过得好吗?】
他找去的私家侦探很敬业,业务能力也强,时刻等着他的询问,回复也很快。
其实还不错,吃穿不愁,您如果想见她,其实跟您太太跟许家是表亲,您跟她一起去坐坐,就能看见她。】
孟诀没有再问。
他要的答案很简单,只要她过得好,这就够了。
其他的不重要。
孟诀的建议周蕴礼放在了心上,可真正让他去见申嘉歆的原因,还是因为谢蓁。
一如那年去申嘉歆房里吃年夜饭。
也只单纯地要见谢蓁而已。
周蕴礼特意去挑了一对玉镯子,那是申嘉歆最喜欢的东西,比钱还喜欢,尤其喜欢名贵质地好的,戴在身上,仿佛她这个人都贵了不少。
没办法将钱戴在身上。
她就只能戴这些金银珠宝。
找到酒店,又循着门牌号找到地方,周蕴礼抬头寻找着门铃,无意听到里面属于男人的声音。
不年轻,有些上了年纪的迟缓,还很耳熟。
断断续续能听到他说:“你是周家的女主人,整天混在那些牌桌上,是要周家被所有人笑话吗?这样下去,你难不成要闹到离婚。”
没有人回答他。
周蕴礼却听出来了。
这似乎是跟在周康身边的那位心腹,也是他的叔叔,周康自己不来请申嘉歆了,换成了别人,申嘉歆一样不给面子,“我看想离婚的是他。”
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他把私生子的儿子留在家里,还有那个秦漫漫,处处跟我作对。”申嘉歆坐下,双手环在身前,盛气凌人中还是有些属于她的矫揉造作,“那个家,我还能待得下去?”
“他对不起小望妈妈,弥补不了小望,就弥补他的孩子,这没有什么不对。”
酒店的隔音实在不怎么样。
周蕴礼贴近一些,定定站在门前,听得更为清楚,连那位叔叔言语中的惋惜和叹息都能感受得到,他语重心长,“这不恰恰说明了,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