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消极，他就越自责。
整个人好像是进入了一个死循环，他知道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抑郁症又要发作了，但是，他无法控制自己，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。
在所有人眼里，他是完美的。
但只有他知道，他不是。
他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……
“凌琛？”病床上，林音醒了，动了动手指，然后缓缓地握住了凌琛的手，“凌琛……”
声音隔着氧气面罩，有些含糊不清。
“醒了？”凌琛看向她。
林音看着他的眼睛，看着他眼眸深处的悲伤，看着他满身都是颓然的情绪。
“你……不要走……”林音说话有些吃力，可能因为咳嗽得太久，声音都沙哑了，“我有……话……要对你……说……”
凌琛动了动手指，却又无力地放下，并没有去反握住她的手。
他知道，自己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。
她那么好，而他这么差劲。
配不上她。
“我……不分手……”林音固执地看着他，“不要跟你……分手……”
凌琛看着她，不语。
“好不好……”林音拉着他的手，摇了摇，“……我错了……”
“我是错了，”凌琛看着她，“对不起……”
林音摇了摇头，“凌琛……”
“我是个很差劲的人，”凌琛看着她，眼底弥漫着浓重的悲伤，“像我这种人，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你，不该靠近你，是我害了你。”
凌琛垂下眼睛，声音很轻，“如果没有我，你本不该承受这一切。”
“凌琛，”林音看到他的样子，有些着急，“你不要这样想，我……”
“我没本事保护你，”凌琛抬眼，漆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些晨雾，里面的茫然一眼望不到尽头，“我就是个废人，我没用……”
“我喜欢你，”林音看着他，“不管你怎么说……我还是喜欢你……很喜欢……很喜欢……”
凌琛看着她，又立刻将眼神转开，“我不值得……”
“我不管，”林音握紧他的手，“我不管值不值得，反正……我就是喜欢你。”
凌琛终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，“对不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