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叛、出卖。
这不是王清澜经历的第一次，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黑暗中，王清澜看着沐容泽的身影，第一次隐去了所有情绪，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人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白袍加身，此刻却仿佛有一团黑雾不断从他背后升起。
逐渐将他隐于其中，让她看不清，猜不透。
这个人，比她想象中更难控制。
慕臣渊一愣，没想到沐容泽会替他说话。
但此刻显然是说出一切的最好机会，既然有人相信他，那便有了最好的人证。
他当即跪下：“臣前几日寻得神医‘苍术’为慕老治病，却不曾想那‘苍术’竟是假的，臣猜想是苏烬……”
“臣的意思是，绣衣楼楼主，对此时或许会知一二。”沐容泽打断道。
慕臣渊一怔，不解的看向沐容泽，对方却只是立在那里，依然没什么表情。
看不清，透不明。
这是慕臣渊对沐容泽所有的印象。
沐容泽身为国师，一向深入检出，十分神秘，这次竟会出面助他，已然是不可思议。
可他似乎知道所有一切，为何却还要隐藏？
但此刻眼下形式，也只能跟着他走了。
慕臣渊沉吟了片刻，改口说道：“臣听闻绣衣楼楼主苏烬无所不知，此番逃出地牢，便是为了去找她问清‘苍术’究竟去了何处。”
沐容泽垂眸不语，余光却看向王清澜藏身之处，犹如一把利剑。
王清澜回望，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，互不相让。
皇帝冷声道：“那便去趟绣衣楼，朕倒是要看看此事是否真如你所说，无辜。”
说罢，便让慕臣渊开路。
王清澜双手紧攥，唇角勾出一抹凉薄的弧度，收回目光往回走去。
皇帝微服来访，绣衣楼自是正襟危坐。
绣娘封锁了所有房间，遣散了所有顾客与无关人员，整个绣衣楼空无一人。
皇帝一行人一入门便被带着往阁楼上去。
推门而入，阁楼中染着淡淡的檀香，王清澜在屏风后早已等候多时。
慕臣渊一进门，脸色便阴沉了下去。
方才回转了一些的力气，在闻到这香时，又有了酸软之意。
“香不正常。”他禀报。
沐容泽不言语，皇帝脸色一凛。
屏风后的王清澜淡淡开口：“慕大人打香囊可否给我一看？”
皇帝看了慕臣渊一眼，身边的太监便走到他面前。
慕臣渊皱了皱眉，但想到自己今日要做什么，也只能取下香囊付给太监。
王清澜接过太监递过的香囊，指尖缓缓将其撕开，扯出里面的药材。
“金燕、当归、思洺……”
慕臣渊怒道：“你在干什么？！”
那是清澜送他的东西！怎能由着她去毁坏？
“很珍视？”王清澜饶有兴致的看着他，从荷包中捻了一片药出来，“我房中熏的是木果，和思洺的香味混合在一起，便是最好的麻醉。”
慕臣渊一愣，看着她松手间落在地上的药材，脸色晦暗不明。
王清澜继续说道：“不知如此大阵仗，是有何事想问？”
慕臣渊冷哼一声，咬牙道：“关于所谓的‘苍术’！”
“苍术啊……”
王清澜轻吟了片刻，在寂静的氛围中，竟是轻轻一笑。
装出的声音嘶哑却魅惑：“神医苍术，不就在你身后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