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宁受了马奎的恩情,却看着他被人砸死,还被仲云威逼利诱成了同伙。
他也不是个完全没有良心的人。
这件事过后他的心理就出了问题。”
关庭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述成县往事,李云贵和他手下的心思却是波澜起伏。
比成年人大腿还粗的木桩子,虽然经过一些年岁有些腐朽,但也绝对不是轻易一脚能够踢断的。
关庭这一脚如果落在人身上,那人得当场嗝屁,救都救不回来。
这他娘的就是一头人型暴龙。
他们甚至怀疑,这铳枪的钢珠能不能打透这人的皮肤。
关庭不是恐龙。
钢珠落在身上,肯定也是一打一个坑。
但这种货色,怎可能打得中他!
近在咫尺,人尽敌国!
这个道理都不懂,就来堵他,简直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。
如此狭窄的空间,所有人都在关庭的手拿把掐之中。
三把铳枪又如何,真要打起来,钢珠只能喷到自己人身上。
他的有恃无恐并非装腔作势,只可惜李云贵并不知道这一点。
他们虽然心中惴惴,但依然不相信三把铳枪还搞不定关庭。
看见关庭坐下来之后再无动作,李云贵等人略微定了定神,才继续听他往下讲。
“简单来说,陈宁得了抑郁症。”
抑郁症这个名词在九十年代初期并不流行,但作为刑侦人员的李云贵不会不了解。
“他心中的憋闷无法向人诉说,便找了个笔记本写了下来。
也亏得他一手好文笔,当年的事情虽然我未能亲见,但从他的记录中却能够进窥全貌。
这个笔记本他锁在自以为无人知晓的一处房产内。
却不料被我那朋友给摸了去。”
李云贵并非好糊弄的人,直接便问道:“这证明不了什么,陈宁大可以一推二五六,全然不认账。”
关庭笑了笑。
“他认不认不是关键,关键是这件事是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