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念念被这话问的一愣，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，顿时心中大惊，第一次震惊到说话都结巴起来。
“爷爷…你…你在说什么啊？我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戚老爷子也不恼，苍老的脸上神色依旧平和慈祥，他在戚念念的手背上拍了两下，缓了一口气才开口道：
“咳咳…孩子，我是看着念念长大的，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，上次咱们聊天的时候，我就注意到了。
后来见你和小城与婷婷关系越来越好，咳咳咳…我就没再说什么。现在我快不行了，可能就要撑不过这个冬天了，我只是想知道念念现在过的怎么样…”
望着他柔和的双眸，戚念念只觉得嗓子像是被什么糊住了，挤出来的声音沙哑而陌生：
“爷爷…你…是怎么发现的？”
“孩子，我们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，咳咳咳，连家里的阿姨都是附近农村的，从来都没有人会说东北话。
你的普通话很好，听着和其他人都一样，但一些口癖却是北方特有的词汇…”
又咳嗽了几声，老爷子缓缓地说出了缘由，脑海中也不禁回想起上次两人聊天时，她脱口而出的方言。
“而且…念念不能吃辣，你却丝毫不在意。虽然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，但我知道你不是她。”
戚念念闻言有些无措的握紧了双手，眼神不敢再去看那慈眉善目的老人，心中的愧疚如同汹涌的浪潮将她吞没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都泛起了一股凉意。
“对不起…爷爷，我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发生了什么，我”
“没关系…我知道你没有恶意，所以我才一直保持沉默。看着你越来越好，戚家越来越好，有的时候我甚至也会想，我们一家人就这样生活下去也不错。
咳咳咳…但是我还是，我还是放心不下念念，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，过的怎么样，会不会有人像我们一样爱她…”
其实戚老爷子刚发现戚念念不对劲的时候，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的孙女是不是被鬼上身了。
于是他没有声张，一直暗中观察，试图发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，也想知道这个“鬼”究竟想要做些什么。
可是看着她和自己的儿子儿媳越来越和睦，戚老爷子也有些犹豫了，毕竟她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要害自己一家人的意思，而且是真的在关心每一个人。
他开始摇摆不定，这样的美好让他根本下不去手去挑明，可是自己又没办法忘记那个一直疼爱的孩子。
两种矛盾的想法化成了两个小人在脑子里打架，久久分不出胜负。
他只能一直揣着这个秘密，等待着合适的时机，至于等到了这个时机之后打算做什么，戚老爷子自己也不清楚。
或许是问她究竟是怎么上的身，或许是问她这样做的目的，或许是问她究竟是什么人。
可是此时此刻，他发现自己最想知道的，只是他的念念究竟过得好不好。
戚念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如果真的是灵魂互换的话，她自己的身体早就被卡在车里，支离破碎了，原主如果真的穿过去的话，大概率会当场毙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