嫂子听到她妈的话，脸色变了模样，立马朝着我打圆场，「老公，我妈嘴快说错话，她不是在说咱妈不会培养，你看，咱妈把你培养的就很优秀。」
直到她们离开，我还是有些好奇，大男子主义的哥哥，遇到卸下伪装的丈母娘，谁能胜出？
爸爸是快要晚上休息前过来的，那时我正举着手臂，盯着手臂内侧的那道伤疤发呆。
我看到爸爸，心里还是有些五味杂陈，在家里，我认为唯一能让我感受到亲情的就是爸爸。不过只要一想到，他也是参与卖我的一伙，让我心情有些复杂。
爸爸脸色很是严肃，咳嗽一声，「你还是这样性格毛糙，幸好没出大事，你趁这个机会休假在家，跟婷婷要个孩子吧。」
我要说的话一时堵在嗓子眼，没出大事？女儿断了两根肋骨是小事？
我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，「爸，你去看过妍书吗？」
爸爸明显一愣，眼神有些躲避，不过还是拿出父亲的气势，「你这是在责问我吗？哪次不是你冲动行事，这次也是，小时候也是，如果不是你把她挂到树上，她能磕破额头留下那块疤痕吗？」
哥哥把我挂到树上去的？
那妈妈对我动则打骂，把我害哥哥的事挂在嘴边，从小说到大，这是有多无耻！
我有些不死心，开口问道，「爸，你把妍书当你的女儿了吗？」
爸爸眉头微蹙，神色几番变换，整个脸庞都呈现出难以辨识的复杂之色，「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呢？但凡你能出息点，我跟你妈要做这么多吗？」
所以，我不是他们亲生孩子，他们也从未把我当成亲生孩子。
我闭上眼睛，不再理会爸爸的话，听到他深深叹了一口气，重重的关门的声音响彻在耳边。
05
一夜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，却怎么也无法入眠，思绪像无数条蛇盘旋缠绕，怎么都无法安静下来。
早上我顶着乌黑的眼圈，去看望哥哥。
经过一夜我想通了，我不要换回身子，倒要看看，当哥哥嫁人、嫂子生下我的孩子后，这一家子会是什么样炸裂的表情，想想就让我有些期待。
只是我可能要对不起周浩，日后再想着如何弥补他吧。
刚走到独立病房，就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。
「你嫂子娘家哪里让你不满意了？家里肯定是不能容你，你个害人精，三番两次害你哥哥。」
「妈，你别胡说八道，哪次不是我，我哥咎由自取。」
「哎哟，送你上学，就教你这样忤逆家长的吗？」
「我说的都是事实。我看我额头的疤痕，不是我哥把我垫在底下磕到的吗？」
「你胡说八道什么，都是你自己贪玩，还怪罪到你哥哥身上，你这样对得起你哥吗？你不知道你哥最疼你的，为了你手上划了那么大一道口子。」
「他自己弄的，他自己知道。」
「你个没良心的，我们家也养不起你，现在还要住独立病房，等出院你就搬到陈家，抓紧跟昊昊把证扯了。」
我推门走进病房，房间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，妈妈像是看到靠山般，越发放肆起来，「博彦，你好好跟你妹聊聊，哪有女人不结婚？」
「至少不是现在，我还受着伤，妈，你怎么忍心？」
最后一句话，哥哥几乎是吼出来的，让躺在床上的身体有些气喘，扯动胸前的肋骨让他疼的嗷嗷直叫，不得不按了护士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