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斐道:“我们检察院只看证据。”
王安石又道:“可你这么做,那就是与司马老儿为敌啊!”
张斐双手一摊道:“这我也没有办法,我们的照规矩办事,又不是我让王学士来起诉御史台的。”
王安石道:“难道不是你报复他们,将检察院踢出局。”
张斐呵呵道:“王学士言重了,我是那么小气量的人吗。”
“你张三睚眦必报,谁人不知。王鸿堂堂开封知县,不过就是打了你店里珥笔一顿板子,如今就在琼州开荒。”
“。!”
铁证如山,张斐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。
王安石又是笑吟吟道:“如果你打赢这场官司,就足以证明,御史台不能凌驾于公检法之上。”
张斐笑道:“王学士此言差矣,官家向我寻策,我只能用我的强项,只能是从检察院介入,如果赢的话,公检法自然就会得利,并非是我为求利益,去想出这个计划。”
“是吗?”
“真的。”
张斐点点头。
王安石笑了笑,“我了解的也差不多了,就先走了。”
“王学士慢走。”
“你怎不问我可有决定?”
“这事我真不强求,因为也会得罪很多人的。”
这王安石前脚刚走,躲在后面偷听的许芷倩,便走了出来,她如今已经坐完月子。
“看来王学士识破看破你的想法?”
许芷倩是略显担忧道。
张斐却是笑道:“我是有意让他看破的,唯有如此,才会坚定他来检察院起诉的决心。”
“啊?”
“如果我完全是出于好心相助,亦或者是为应付官家,他能相信我会尽心尽力吗?唯有让他知道,我在里面也有巨大的利益可图,他才会相信我想尽办法取得胜利。”
说罢,张斐冷冷一笑:“那些个混蛋,光凭这一点,就想将我踢出局,可真是异想天开。”
其实此案从一开始,他就感受到危机,但之前他没有办法介入,因为他不能表现出很强的企图心,当时他是想退一步,海阔天空。
如今给他这么一个机会,他当然要抓住这一点,狠狠地教育那些人一番,想撇开公检法,你们怕是还活在梦里。
王安石虽说没有给出具体答复,但其实他已经没得选择,他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皇权,这也是为他一直强调法家。
而在此案之初,当他知道保守派准备让御史台来审理此案,他其实也有意排斥公检法。
因为在他看来,只要自己能够赢下这番博弈,朝廷还是会回到法家的路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