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8章惊变
“赵庭渊，你做这么多事情，谋划这么多，最终是为了什么？”
李哲指着那张龙椅，问：“为了坐在那里吗？”
赵庭渊顺着李哲手指的方向看着龙椅，平淡地说：“不是，若是想要坐龙椅，老臣去年就可以动手了，甚至在那之前，老臣还有许多次更好的机会，何必等到殿下羽翼丰满之后再动手？”
“难道不是因为你觉得本宫不好掌控，所以才铤而走险么？”李哲冷笑道。
赵庭渊轻叹一声，神色居然还颇多萧瑟，说道：“殿下，你非老臣，并不知老臣的难出。”
“那把龙椅好坐么？不好坐的。”
赵庭渊转头看着李哲，道：“老臣几乎是看着圣上坐上那把龙椅，这么些年下来，圣上最后换来了什么？”
“老臣年纪大了，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活，加上老臣的子嗣也已经消失无踪，老臣坐在那个位置上，有什么意义？”
“更何况，若是老臣真的坐上去，那么天下藩王，就有了群起而攻之的借口，老臣，会死的很惨。”
李哲沉声道：“那你到底是为什么？”
赵庭渊似笑非笑，他并没有回答李哲的问题。
而是后退一步，抬起手，躬身对李哲行了一个礼。
“请太子，退位。”
这五个字，李哲今天已经听了几十遍。
但唯独这一遍，让李哲心烦意乱。
因为他意识到，赵庭渊真的有这个实力逼他退位。
最好的结果，也是鱼死网破。
李哲目光冷冽，盯着赵庭渊。
而李哲不说话，没给回应，赵庭渊也不起身，只是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，双手合抱，平行于头顶，正对李哲。
太和殿内，安静下来。
只能听见外面的风雨声，似乎更大了。
轰隆隆！
一阵闷雷在天空滚过，沉闷的炸雷声响彻天地，那毫无征兆的炸雷，让人胆战心惊，天威在此刻彰显得淋漓尽致，仿佛天空都被炸开了个大洞。
窗外，闪电划破天空，也照亮黑夜。
这场雨，来得格外急，格外猛烈。
李哲似乎能听见瓢泼大雨拍打在琉璃瓦上，拍打在地面上发出的沙沙声响。
似乎连同空气都无比潮湿和沉重。
此刻，一名太监正在雨幕中狂奔。
也不知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还是运动太过激烈，这小太监脸色煞白，但嘴唇却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猩红，那是激动到极致的表现。
踏踏踏···
小太监的靴子踩在雨水中，溅出无数水花，大雨早就把他淋得湿透，可他却浑然不顾。
一路从乾清宫出来，狂奔出宫门，穿过养心殿，跑过保和殿、中和殿。
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，只知道自己看到太和殿门匾时，肺都快要炸了。
可根本来不及喘上一口匀气，他狂冲进太和殿。
“站住！”
宫门外的侍卫见到一个小太监跑过来，立刻上前就要阻拦。
但那小太监仗着自己身体灵活，竟然直接从侍卫的腋下钻了进去。
不等身后侍卫追上来，冲到金水桥畔的小太监用尽浑身的力气，以这辈子最大的嗓门狂吼道：“圣上，圣上醒了！！！”
轰隆隆。
闷雷滚滚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