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逼宫
李哲的话，让孙伯礼浑身的皮肉都发了紧。
尽管他是跟着首辅大人来找太子逼宫的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被太子拿捏住了把柄。
“太子殿下息怒，微臣并无几次催促三宝公公，只是微臣等人的确有要事需要与太子殿下商谈，唯恐耽误了要事，故此才多问了一句，微臣绝无冒犯太子殿下之意。”
寻常对话到了这时候，李哲作为太子，即便是明摆着心中有所不爽，也应该暂且放下，否则免得让人觉得小气。
可这一次李哲却不依不饶地说道：“要事？你孙伯礼今日有要事，便敢嫌弃催促本宫来到晚了，下次若是再有要事，是否要本宫去你府上候着你的召见？”
这话，在讲究君臣父子，君王便是天的封建时代，已经是极重的话。
孙伯礼被吓得说不出话来，王腾焕微微皱眉，心中不满孙伯礼的莽撞，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：“太子殿下，孙大人的确没有这个意思，还请太子殿下息怒。”
冷哼一声，李哲对孙伯礼呵斥道：“滚去殿门外跪着。”
比起惩罚，这更像是羞辱。
孙伯礼咬紧牙关，却一声不吭，老老实实地退到大殿外跪下。
看着孙伯礼恨意滔天的背影，李哲暗道可惜。
今天理由还不充分，否则直接砍了孙伯礼，也算是打掉了赵庭渊的一部分力量。
他日若是有了机会，一定不放过这老东西。
如此想着，李哲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，他在习政殿上坐下，然后道：“各位这么一大早来东宫，有何事？”
这时候，赵庭渊才慢悠悠地抬手道：“老臣斗胆，敢问太子殿下昨日出宫，杀了京畿粮商，还将其满门抄斩，敢问是否属实？”
李哲微微眯起眼睛，淡然道：“没想到这么点小事，还惊动了首辅大人。”
赵庭渊脸上凝重的表情不变，又一躬身道：“自太子监国以来，死于太子刀下的有文渊阁大学士陈啸宇、凤禧宫侍卫首领陈淼、司礼监执笔太监魏贤、通政使司通政史钱翰，加上昨日胡、陈二家，太子监国不过十数日，便有上百条人命血染太子之手，如此，朝中群臣如何能不人心惶惶，天下百姓，如何能不胆战心惊？”
赵庭渊用最平静的语气和表情说着最狠辣的话，他说完之后，抬起头直视李哲，沉声道：“老臣无能，但也辅佐陛下治理天下十数年，深受陛下信赖，此时陛下神志不清，无法治理朝政，故此让太子监国，可正也是因为如此，太子犯错，老臣必要站出来阻止，否则老臣愧对江山社稷，愧对皇上！”
两句话说完，赵庭渊袖袍一摆，对着李哲躬身沉声道：“请太子殿下安心学习，暂放监国之权。”
旁边几名朝廷重臣，如王腾焕之流，同时抬手异口同声地说道：“臣等请太子殿下安心学习，暂放监国之权。”
这场冲突，压根没有前戏和酝酿阶段，在爆发之初就直接到了最高潮。
李哲淡淡地看着赵庭渊，语气平静得如同一望无际的大海，他道：“如果本宫说不呢？”
赵庭渊似乎早有准备，语气平淡却暗含杀机地说道：“如若太子殿下一意孤行，老臣只能死谏，文武群臣不能坐视太子殿下乱来，天下黎民百姓更不能让太子殿下乱来，三万羽林卫，随时待命，愿拱卫皇宫，等待陛下康复之后、太子明白臣等苦心之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