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启明点点头,把脚从埃尔伯那无力的手臂中抽出来,轻轻掸了掸裤管。
“我们华夏有句古话,叫‘来而不往非礼也’,你对我做的一切,我一定会还给你。所以我挑断了你的手筋和脚筋,再让你在这里擦车,体验一下我吃过的所有的苦。我在这里跪了多久,你就要跪多久。等时间到了,就不用跪着擦车了。”
埃尔伯大喜,拼命地点头:“好!好!我一定好好干活!”
“那就好好干吧,等时间到了,我会安排人,给你一个舒服的死法。你在这里,实在影响银沙的形象。”
刘启明说完,转身大步走了,再没有回头看一眼。
埃尔伯眼里刚刚燃起的火焰缓缓熄灭。
……
“何少爷,你欠了钱不还,这讲到天边也讲不出道理呀!”
郑家豪坐在何家别墅的院子里,摸着那棵高大的罗汉松的树干。
“这树也值不少钱吧?这么大的罗汉松,整个濠江都不多见,把它卖了,也得几百万吧?”
“是啊是啊,”何广志低头哈腰地说,“豪哥你把它挖走吧,抵我的债好了。”
“抵债?”郑家豪摇摇头,“可惜这不是你的呀!这房子不是你的,这树当然也不是你的。何大姐都说了,何家不认你这个不孝子孙了,我看这房子你也住不了几天了。”
何广志连忙说:“不会的,我大姑那是气话,我是何家子孙,怎么能不是呢!”
“哦?那你倒是还钱啊!”郑家豪把眼睛一瞪,“你应该知道,赌债是按天算利息的哦!几千万的债,让我算算,现在已经变多少了……”
“哎哎哎,豪哥豪哥,您在宽限几天,宽限几天,我想办法筹钱!我一定……哎哟……”
何广志的话没说完,就被郑家豪一脚踹地上了。
“宽限你老穆哦!要不是马爷仁厚,我特么早就宰了你了!我看你钱是还不出来了,来人,把他手砍了!”
几个手下冲上来,就把何广志按在地上,明晃晃的砍刀拿出来。
何广志杀猪般嚎叫起来:“不要!豪哥饶了我吧!爹啊!救命啊!爹啊!你儿子要被砍手了啊!”
门吱呀一声开了,何成俊出现在门口。
郑家豪愣了一下。这才多久不见,何成俊竟然已经苍老得差点让他认不出来了。
“爹!救我!”何广志还在叫。
何成俊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,对着郑家豪深深弯下腰去。
“豪……豪哥……”
这两个字从何成俊嘴里吐出来,是如此艰难。
“这个孽障,罪有应得,死不足惜!但他……他终究是何家的血脉,也曾经深受老爷子的宠爱……”
说到宠爱两个字,何成俊的心在滴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