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没有可能，是我蓄谋已久？
听到他这话，姜惟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他，他，他，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？
他刚刚是不是说了协议书上没有有效时长？
姜惟意看着他，眨了眨眼睛，下意识想要问他是不是真的，可见他还在跟姜潮生通电话，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。
她有些等不及，干脆推开他，转身就跑出了房间，跑去客卧，翻出那份被自己几乎压箱底的协议书，一边翻着一边往回走。
重新回到房间，沈靳洲还没有和姜潮生聊完。
她坐在床尾凳上，隐隐听到他的声音：“我稍后让人把协议的软件送到您手上，如果您有空的话，半个小时后，您也可以看看我在网上的回应。”
“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好，您生我的气，是应该的。”
他态度诚恳地说了一堆，姜潮生一开始虽然半信半疑，但听到这里，已经知道沈靳洲没有骗他。
他也没必要再骗他了。
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，沈靳洲如果一开始只是想玩弄姜惟意，这是他撇开姜惟意很好的一个机会。
如今两人的“结婚协议”被人公开到网上去了，网上几乎都是在骂姜惟意的，当初那些人多么“羡慕”她，现在就骂得多凶。
骂什么？
那自然是骂她攀高枝呗。
沈靳洲在这样的舆论下和姜惟意分开，他是半点骂名都不会担。
可他没有要撇开姜惟意的意思，甚至还耐心地跟他解释了缘由。
姜潮生气已经消了许多了，语气也缓和下来：“你们年轻人，我是跟不上了。协议就不用送过来了，你对一一如何，我也是有眼睛看的。”
“只是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，网上都是骂一一的，这件事情，我希望你处理好，将对一一的伤害降到最低，这是我这个岳父，对你唯一的要求了。”
“至于其他的，你们商量好再跟我说吧。好了，不打扰你处理这件事情了，我先挂了。”
姜潮生说完就把通话挂了，沈靳洲握着手机回来房间。
他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，身上都沾了不少的冷气，回来看到床尾凳上翻着协议书的姜惟意，勾唇笑了笑，却没马上走过去。
姜惟意当初签这份协议的时候，条例看得很清楚，句句斟酌，就怕两人结束的时候有什么扯不清楚的。
没想到最重要的有效时长却忘了看，刚才她把合约重新仔仔细细、里里外外地再翻了两遍，都没找到，两人的“合约婚姻”什么时候结束。
熟悉的杉木香自身后若有似无地传来，她回过头，直勾勾地看着沈靳洲：“你——这上面为什么没有写什么时候结束？”
沈靳洲弯着唇，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，在她一侧坐下，将人拥进怀里面：“沈太太觉得是为什么？”
后背传来男人有条不紊的心跳，她的心跳却“砰砰砰”地快了起来：“你忘了写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该不会是你早就料到有今天吧？”
沈靳洲有些无奈，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，“有没有可能，是我蓄谋已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