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娜带着闫解成到了弹棉花的地儿,把被褥的瓤子放在这,约定好三天之后过来取。
现在不像几十年后,被子感觉盖的不舒服了就重新再买一床,甚至想弹弹棉花都找不到人弹。
现在一床棉被可以说是非常金贵的东西,不管是布料还是棉花都非常难得。
每年的布料和棉花都是定额的,一床棉被需要的布料,尤其是棉花是非常多的。
四九城现在也不过是每人每年一张票,也不过是半斤的量。
像聋老太太这一套被褥,棉花都得快10斤了,要是指着那点票,得攒猴年马月去。
从棉花铺出来,孙娜见时间还来得及,现在也不过才中午而已,笑着对闫解成说道:“好了,过两天老太太就能睡着又松又软的被子了。”
闫解成闻言皱眉道:“刚才在铺子里面我就想说了,人家都说了明天就能弹好,你干嘛非得三天后来取啊?”
孙娜白了闫解成一眼,“你懂不懂啊?明天来取的话,你觉得人家能给好好弹吗?老太太这套被褥多厚呢,你也看见了,给人家时间多点,给老太太好好弹弹,别到时候要是没弹好,老太太又该絮叨了。”
闫解成张了张嘴,正要说话,孙娜摆了摆手道:“行了,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,明天是能弹好,不过明天我就去上班了,头一天上班我不得好好表现啊,回家都多累了,哪有精神给老太太缝被子?你也让我缓两天行不行?怎么的?老太太受点亏儿都不行?”
闫解成急忙摆手,“没没没,我没哪个意思,你才是最重要的,三天后就三天后。”
“德性!”
孙娜赏了闫解成一个大大的飞眼,转过头的时候,嘴角露出一抹坏笑。
心里腹诽道:“让你老聋子跟我抢东西?我冻死你个老帮菜!”
刚才聋老太太跟孙娜要被褥的时候,孙娜就已经起了这个坏主意。
聋老太太现在岁数大了,本来身子骨就不硬朗,盖着厚被子,晚上过的倒也轻松。
这回给她换上一床薄被子,就不知道晚上过的会怎么样了。
孙娜暗自冷笑两声,她其实对聋老太太没什么太大的意见,之前言语里总是挑拨自己,不想让自己上班。
孙娜其实也没太往心里去,聋老太太的心思她知道,无非就是想让孙娜不上班留在家里伺候她。
不过也无所谓,作为一个大杂院里长大的姑娘,不说什么事情都见过,但最起码遇见家长里短的这些烂事,她也不奇怪罢了。
最主要的是只要自己不把她的话当真,聋老太太就影响不了她,根本没有实质上的什么影响。
她也愿意给聋老太太养老,一个小老太太能有什么事儿,无非也就是洗洗涮涮,跟以后能得到的好处相比,简直就是毛毛雨。
只不过这次孙娜没想到聋老太太竟然打起自己东西的主意了,这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了。
答应给她养老的是闫解成,又不是她孙娜,这床被子是秦淮茹给孙娜的,现在聋老太太用言语逼着两人要走了被子。
要是孙娜再不做点什么出来,怕是聋老太太以后会更变本加厉。
大杂院的生活经历告诉她,别人欺负你的时候就要立刻马上的反击回去,告诉别人这是底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