扇锋如刀锋,瞬息之间就在骆奎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深入血脉的伤痕。
随着那伤痕出现之后,汩汩热血喷涌而出。
站在他身侧的厉明月被骆奎的鲜血溅满了脸颊、下颌,还有唇边。
血腥味冲击着厉明月的眼睛,和他身上的每根神经。
“不!……不……大奎儿!……”
厉明月猝不及防的被眼前的一幕击垮,他向前探身,想要抓住向后倒去的骆奎,却只来得及抓到了一丝空气。
魁梧的身子如同泄了气的布袋子,一瞬间轰然倒地。
骆奎的眼底充斥着骇然的绝望。
他,这是要死了么?
颤颤巍巍的抬起手臂,将大掌覆上自己的湿热的颈侧,骆奎清楚的看到手上那黏湿的热血,正是从自己的身上流淌而出。
看来,是的。
他,要死了。
容宴毫无温度的眸子静静的睨着骆奎缓缓失去生机的身体,如同看着一片寻常的落叶,没有任何波澜。
比起玲珑的背叛,他更恨骆奎的反骨。
至少,玲珑的心,是向着他的。
而,骆奎,不是。
“公子,您的扇子。”
站在暗影中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空竹不疾不徐的走上前,将落在矮榻之侧的扇子拿起后,用软布擦拭干净上面锋利的刀刃处留下的血渍之后,恭敬的将它交给容宴。
并不是容宴没办法让扇子在杀人后,回到手上。
只是,他其实从来不喜欢血腥味。
空竹跟在他身边日久,对他的性情十分了解,做事比起清风来,也丝毫不差细心。
“嗯。”
容宴接过扇子放在矮几之上,转过眼看向跪在地上抱着骆奎尸体哭得双眼通红的厉明月。
“明月,你会恨我,杀了他么?
若是,你恨,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,来为他报仇。“
厉明月听到他这么问,怔怔的抬起头,看向容宴。
半晌,他才嗫喏着开口道:“公子,明月不敢恨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