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朝为相,苏老丞相岂能是个真老糊涂的?
他知道,这是东陵帝在借机会试探他和众人的反应。
自古以来,立储非长即嫡。
论长,龙云轩非长子,皇长子夭折,二皇子宁王手中有兵权。
讲嫡,先皇后已逝,新后登基数年,嫡子又有景王同行,皇后刘氏身后的母族,也是掌着兵权的。
论长讲嫡,龙云轩都没有绝对的优势。
可是,东陵帝偏偏嘱意于他,才会借着苏梨落的事,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东陵帝的话,不只让苏老丞相心中不安,站在大殿之内的许多人,脸色也都变幻莫测。
东陵帝的皇子本就不多,这大殿中的众人自是各自都有心里想要效忠的主子,如今,东陵帝的话,就像一把利刃,划开了一直以来混沌的迷雾,让众人心惊胆战。
按理说,一个身体有了残缺的皇子,是没有资格角逐储位的,可是,这天大的规矩,说到底都是真龙天子定下的。
若是,东陵帝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力排众议要将这天下,交到睿王的手上,那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谁也没想到,仅仅五千两的银票,竟然会在大殿之上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。
但是,反观那些脸色变幻不停的百官,站在一侧的三王却是都面色如常。
宁王背在长袖里的手腕紧握,心中不畅快。
睿王和景王却是一点异常的神情都没有。
太后的乾坤殿内,此刻却是一片香雾缭绕,十分的安静祥和。
许是苏梨落的针法精湛,又或是她按摩的手法太过舒适。
每日在太后治疗之后,太后都会直接睡着。
收好银针,苏梨落又为太后施针、按摩的穴位上做了一些热敷,才满意的为太后盖好薄被。
轻手轻脚的走下榻前的台阶,苏梨落将针箱放在桌上,落了座,才抬手捶了捶她僵硬的肩膀。
眼疾手快的小宫女忙上前,站在她身后,恭敬的小声道:“睿王妃,让奴婢为您捶捶背吧。“
苏梨落倒也没见外,只抬头冲着那宫女笑了笑:“那就有劳你了。”
“你太客气了,这是奴婢的荣幸。“
小宫女说着便伸手俯身给她按了起来。
舒服的感觉使得苏梨落缓缓闭上眼睛,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