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狈退出玉雪居的苏君泽，浑身无力依靠在廊道的柱子上，散乱的青丝，搭在他那宽厚的肩膀之上，敞开着的衣领，任由寒风刺骨肆意鞭策。
他除了感觉到清醒的微凉，一丝痛感都没有。
体内的燥热，并没有因此而消减，反而更加狂躁难耐了。
若不再找人解毒，他得原地暴毙而亡。本来心想着是夜婉磬，也觉得她会看在自身中情毒的份上，将计就计了。没想到是他自己想多了。
眼下只能转身去找给他下毒的夜曦月了。
算是成全和便宜了夜曦月这个心机女人。
此时已经是深夜一刻，素月苑仍旧亮着烛光，拉长着夜曦月的身影，扭曲摇摆在门框上，活像一头怪物，打砸物品发泄白天的憋屈。
“贱人，狗东西！竟然敢坏我的好事儿！啊，这个夜婉磬，就是诚心和我过不去是吧！可恶。云燕阁赢了我一次，就妄想爬到我头顶上来拉屎撒欢了吗？啊！可恶。”
夜曦月大声嚷嚷，摔着手中的物品，咣咣咣咣。
有的是茶杯，有的是粉黛盒子，有的是饰品，还有一些墨宝，全部都被她拿来当做出气筒，给砸碎在地上。
松香被这地上的狼藉，给逼退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头，低着头，“侧妃娘娘，息怒啊。这些东西，都是王爷给你的啊。”
“给我，就是我的了。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。轮不到你一个没用的玩意儿来教训我！哇啊啊，气死我了。”夜曦月大叫，抖动全身。
松香不由得捂着耳朵，“侧妃娘娘，当心把王爷给招惹来，看到满地碎片，又要生气了呀。”
一听这话，夜曦月扭头如一头饥饿难耐的红眼怪物，狰狞五官盯着松香，伸手掐住她的脸蛋，尖锐的指甲正好扎了进去。
脸上的刺疼，使得松香缩着脖子，左右晃动脸蛋，想要挣脱。可她越是反抗，夜曦月的指甲就扎得越深，直到见血也不会罢休。
“娘，娘娘？奴婢，奴婢知错了。疼……。”
“很疼吗？啊。”夜曦月蓦然笑了，“你这点疼，和我心里的疼相比，不值得一提。”
“嗯？娘娘。”
夜曦月加大力气，望着指甲一点点扎入松香的脸蛋，血跟个涓涓细流一样，缓缓流出，染红了她的指尖，“叫啊。有本事你再叫一句试试。你可知道那个事情，是我期待了多久的吗？是我谋划了多久，是我花重金才求来的灵药！夜婉磬那样一闹，直接让我的心血付诸东流，懂吗！有多金钱，都难以买到那个灵药了。小东西！”
松香明显疼着，快说不出话来。
“饶命，饶命……娘娘，奴婢错了。饶命啊……。”
“这事儿，我不舒坦，你今夜也别想好过。都是以为你这个废物，没用的东西。居然拦不住夜婉磬这个贱人！顶着一张无辜脸蛋，是不是想趁着我和夜婉磬内斗的时候，去勾引王爷，好上位啊？啊！狗东西。”
夜曦月怒斥，反手将松香给扔到满是碎片的大厅里。
“啊！”
松香毫无反抗能力，直接摔进了满是碎片堆里，染了一身五颜六色的墨汁，混合盆栽的泥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