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宴结束后，除了夜家人在意宴会上发生的小插曲，满目愁容以外，其余人都是兴尽而归，完全没人记得宴会开始前后发生的事情。
夜岚鹰神色凝重，身穿披风站在宫门口边上，来回不安的踱步，想要等夜婉磬出来，好好说道一番。
然来往的人数众多，加上夜深寒冻的，未能坚持多久，便被杨氏央求着迈步离去了。
杨氏挽着夜岚鹰的臂弯，单手拽紧毛绒领子，哈着冷气嘟嘟囔囔，“这盛宴，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。老爷，你可是没坐在女眷这边，不然你要是听见她们嚼曦月的舌根，定要气坏身子的。”
说起这茬，夜岚鹰怎么会没注意到这点，想着都是妇人之间的闲话，就没理会。
可单独被杨氏提及了，他那本就不畅快的心情，更加郁闷，像是一座隐忍而发的小火山。
“你还有脸在这里挑王上和王后娘娘的刺儿了？杨氏，你以为你谁啊，敢在背后如此没大没小的议论。不要命了。”
“怎么又生气了？还不让人说道啊，放在老家，一个大户人家办宴席，要是办的不好，村里村外，镇里镇外的人都能知道。指点一二的。王宫又怎样啊。办得不合我的口味，不能和你说说啊。”杨氏不知所谓，一顿叨叨。
夜岚鹰听着，单手捂着她嘴，推到一边的红墙上，“夫人，少说几句。这是王宫，还出去呢。”
“嗯？”杨氏觉得奇怪，她弄开夜岚鹰的手，“我就不是一个比喻而已嘛，你紧张什么。说起来，刚才曦月不就是心直口快顶了王后娘娘几句，怎么就闹得要死呢。这婉磬也是冷血，也不出面帮忙一下。跪着我膝盖疼。”
“曦月说话没脑子，跟着性子来，一点知书达理的气质都没有。都是你给宠溺坏了。王上和王后娘娘若不是看在今日是佳节盛会的面子上，你我，曦月定要逃不过一劫。”夜岚鹰指着杨氏肉嘟嘟的脸教训，眼里满是悔恨。
杨氏生气咬了咬唇角，声带哭腔，“难道曦月是我一人的女儿吗？你没有宠溺她吗啊！现在来责怪我没好好管教她了啊。”
“要是曦月能听话点，也不至于闹出今日这种笑话。”
夜岚鹰哀叹一声，独自大步离去。扔下杨氏，捧着笨重的衣裙，艰难在雪地中小碎步跟上，其身后留下了一条宽宽的雪地痕迹，犹如一把肥硕扫把横扫而过。
“你等等我啊。老爷，老爷啊。”杨氏奋力追赶，上气不接下气，“但凡婉磬出面说句话，又或者是安元王出面维护一下曦月，也不能让我们丢脸啊。真是的。”
“都是曦月自己闯祸，你怎么能理直气壮的责怪到婉磬头上来？她作为曦月的姐姐，明明做的已然够多，你还想让她怎么做？”夜岚鹰怒喝，突然停下脚步，嫌弃盯着杨氏。
杨氏还是第一次听到夜岚鹰为夜婉磬说话，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“婉磬是姐姐，不应该多护着曦月？刚才那个要命的场合，出声解围会死不成？”
夜岚鹰最烦杨氏这种理所应当的口吻，“人家好端端，还没入席。就被你和曦月摁在地上暴打一顿，你还想婉磬大度？是我，也不乐意出面解围。”
“这……。”杨氏慌了，她咂咂嘴，“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啊。那本就是婉磬有错再现，我才会帮曦月出头的啊。这，这……。”
“这，这，这……这什么这？”夜岚鹰瞪着脸皮厚如钢筋的杨氏，“这是王城，不是你那村镇的一亩三分地！”
“老爷？你在说什么啊。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谁啊。”
“为了谁，你心里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