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柚吃了一口便自个儿跑了出去,师傅教的,管闲事儿前要先晓得前因后果,要不然容易好心办了坏事儿。
刘景浊只让飞剑清池化虚跟在姜柚身边,说是不插手,可也不能让这丫头受欺负呀。
过了一会儿,龙丘棠溪推开门走进来,轻声道:“你是不是又想坑徒弟?”
刘景浊摇摇头,说道:“不会,后面她自己肯定会栽个大跟斗,我只是要先让她知道,不是练了拳练了剑,就什么事都做得到。有些事情明明她很想帮忙,可就是帮不了。”
龙丘棠溪没好气道:“有你这么当师傅的?天天憋着给徒弟使坏?”
先是教一个绝对做不到的事儿,现在又要坑她。
刘景浊沉默片刻,轻声道:“我总有不在的时候,哪怕我走了,还有别人护着她,但自己的路,总要自己走的。趁着我还在,栽了跟头我还能扶一把,我要是走了,有人把她身子扶起来,谁把她心气扶起来?”
假如赵长生在没救下那只兔子,在丢了一条臂膀之后,没有人在小巷角落发现蓬头垢面的他,那一个向往江湖的少年人,就那么废了,指定的。
一个人无论内心如何强大,总有水满溢出的时候。
刘景浊没有佩戴那枚阁主令牌,也没有背剑,就这么与龙丘棠溪走去了城墙根儿那片平民百姓居住的地方。
小巷错杂,多的是一处不大小院儿,一家三口。
拐弯抹角串了几条巷子,两人这才走到一处略宽的巷子,两边儿各式各样摆摊儿的都有。
龙丘棠溪轻声道:“要是没看过你那个名单,打死我也想不到,挂壁楼谢杖居然是清溪阁人,更别说另外一尊登楼了。”
刘景浊轻声道:“我也没想到。”
现在要去找的,是当年清溪阁三十六峰之一的红袖峰主,主要是负责清溪阁各种接人待物,峰主宁梓,炼虚境界。
很难想象,一座以红袖命名的山峰主事,居然会在这小城中待了上百年了。
这条宽阔巷子尾,有个裁缝铺,门前挂着一道红布做成的幌子,有个年轻女子正端坐窗口,瞧模样是在缝制棉衣。
龙丘棠溪看了刘景浊一眼,笑着传音,“红袖峰主,是不是很好看?”
刘景浊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道:“我又没见过。”
龙丘棠溪撇撇嘴,率先走去窗口,笑问道:“我想做一件棉衣,姑娘能做吗?”
女子抬起头,其实模样一般,远称不上好看二字。
“当然可以,姑娘要做什么式样的?用什么面料去做?”
龙丘棠溪指了指刘景浊,笑道:“他喜欢淡青色,那就淡青色棉衣,最好是做成大褂模样。”
刘景浊一笑,走上去去,轻声道:“听说宁姑娘做衣裳在方圆几百里都是一绝,我千里迢迢,特意来求一件衣裳。”
女子微微眯眼,笑道:“那二位怕是找错地方了,我可不姓宁。”
刘景浊笑了笑,笑着开口:“宁峰主还愿意被人如此称呼吗?”
说话间,刘景浊还是取出了那枚漆黑令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