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爱国让陈雪茹回家将钢管和豆芽菜带来。
“曹师傅，有难度吗？”李爱国说着话，从兜里摸出一包烟，递了过去。
李爱国对此也见怪不怪，这年月民风确实保守，但是仅限于小姑娘。
李爱国清楚梁拉娣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性子，开门见山地将事情讲了一遍。
“只是打个缺口吗？”
听了梁拉娣的解释，曹文山接过钢管，手指头在横截面摸了摸，赞叹道：“这玩意可是个好玩意，比拖拉机的传动轴还要结实。”
“哎呀，大兄弟，这可使不得”梁拉娣嗔怪道：“你帮我了这么大忙，这不是啪啪啪打我的脸吗。”
梁拉娣拍着胸脯子说道：“爱国兄弟，以后你有什么要帮忙的，尽管说，我梁拉娣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。”
几杯酒下肚，屋内的气氛也热烈起来。
“这玩意确实挺结实的，不过我们厂有一台液压切削机，专门用来改装配件的，打缺口的话，问题应该不大。”
“诶诶诶，小伙子，这不合规矩。”曹文山摆摆手，看向李爱国说道：“我要是收了你的东西，就等于是干私活了。”
也是，在这个没有二人大电影的年代，很多小青年就是靠着这种原始粗俗蛮荒的语言，完成了最初的启蒙。
“不，焦师傅不懂这玩意，我们机修车间还有位八级机修工，经常指点我技术。”
听到这话，梁拉娣顿时说不出话来了。
像梁拉娣这种结过婚的妇女同志，还是放得很开。
机修厂的规模比较小，只有轧钢厂的一半，名声却不小，以盛产流氓而著称。
“师傅，这是我们大院的邻居李爱国同志，他想让你帮忙在钢管上切个圆口。”
“你别说，还真有件事儿。”
几人闲聊一阵子，李爱国带着陈雪茹回了家。
要不然徐主任也不能横行那么久。
行车回来，李爱国先找整备车间的张主任办理了一份手续，这才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来到机修厂。
“你师傅？焦敏？”李爱国皱眉头。
“好嘞，那我在这里先谢谢了。”
人家却不居功自傲，反而提前把劳务费送来了。
曹文山将图纸摊在工台上，只是看了片刻，脸色就严肃了起来。
图纸上的尺寸标注得很严谨，甚至连几何误差、加工误差、定位误差，乃至于内应力都考虑到了。
“李司机，你这是要制造什么炮管子吧？”曹文山皱着眉头问道。
“老师傅，这您都能看得出来？”李爱国好奇。
梁拉娣小声说：“李司机，曹师傅曾经参与过武器研发工作。”
曹文山摆摆手：“拉娣，不是研发，我只是作为机修师傅，只是帮着那些研究员们完善生产工艺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