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湛到时，那些百姓已经完全失去理智。
乌泱泱地，要把看守城门的将士们推开，放朝廷大军进来。
然而城外，攻城还在继续。
盛家军腹背受敌，艰难支撑着。
顾湛先来到角楼上，查明情况。
那个射了百姓的侍卫对他下跪。
“王爷，属下该死。”
顾湛问：“你为何要射杀那名百姓？”
侍卫道：“因为他胡言乱语，妖言惑众，理应处死。”
“属下害怕，更多的百姓被他蛊惑……”
侍卫把头低垂下去。
他也是一片忠心，听得那百姓口出狂言，心中着急。
一时做了错事。
他没想到，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。
“王爷，属下愿以死谢罪！”
侍卫说着，便要拔刀往自己脖子上撞去。
“慢！”
顾湛提剑拦住他的刀。
看向楼下暴乱的百姓，目光幽深。
“百姓之中，定有人在浑水摸鱼。”
斩杀了一个不服规矩，出言叫嚣的人，不至于引发如此动乱。
或者说，这一切，都是安排好的。
顾湛心中有了计较。
他猜得不错，百姓当中的确有搅事的人。
他们混在百姓当中，接近城门。
只要趁乱解决了那几个守门的盛家军。
朝廷大军便可长驱直入。
他们的任务，也就完成了。
那几人不断煽动其他百姓，靠近城门。
守城的士-兵，既要应付喋喋不休的百姓，又要抵住城门，分身乏术。
丝毫没有注意到，那几个人从袖中翻出的匕首。
说时迟那时快，就在一人把匕首挥出之时——
一人从天而降，踢走了那把匕首。
顾湛施展轻功，落到人群中，掐住那人的脖子：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那人见任务败露，大喊：“救命啊，安平王杀人了！”
顾湛眸光深邃，掐紧他的脖子。
“你方才，想要这匕首伤害守城将士！”
“你们是谁，为何要混进百姓之中趁乱闹事！”
那人脖子被掐住，呼吸不畅，一张脸涨红。
但他没料到，顾湛这么快便找到了他们。
他嘴硬道：“没有，我不知道什么匕首！”
顾湛在百姓当中，到底积累了不少威望。
他这么说，附近的百姓都冷静下来。
想起方才，的确是这人，叫得最大声。
一直推搡着他们，说要打开城门。
因此看向那人的目光，都带上狐疑。
那细作心知实情败露，狠心咬了舌头。
顾湛及时反应过来，卸掉他的下巴，却是来不及了。
他错愕分神的时候，又一个细作从百姓中钻出来。
匕首挥向他。
顾湛一时不察，被刺了一刀，周围的侍卫立即上前，拿下那人。
其他几个奸细，也被找出来。
百姓们都知道受了蒙骗。
危机暂时解除。
但是顾湛受伤了。
盛舒意替他疗伤，掀开他的衣服。
那匕首伤在背上深可见骨。
盛舒意心疼得鼻头发酸。
顾湛安慰道：“没事的，总算，把奸细抓出来了。”
他的手臂上，还有一道伤，是他出征的时候伤到的。
盛舒意想到了什么，双手颤抖，去解开那块纱布。
她的眼泪瞬间掉落。
几日过去，顾湛的伤并未愈合半分，伤口边缘发白。
顾湛，也中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