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开我,你疯了!”
盛舒意被按在满是酒气的怀里,拼命挣扎,手脚并用。
然而她的力道不敌顾天瑞。
反倒被他推翻了满桌饭食,搂着她压在满是脏污的桌上。
盛舒意的鬓发散落,领口裂开稍许,衣襟下的春色叫男人忘了呼吸。
“你疯了!”
缓过神来之后,盛舒意赶忙用手捂住衣襟,一手推向顾天瑞的胸膛。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你若敢动我盛家人和顾湛都不会放过你的!”
顾天瑞醉得厉害,早就把那些朝堂谋算抛到九霄云后。
冷不防听到她说顾湛。
“哈……顾湛……朕这就要你了,看你还有没有脸再念着他。”
顾天瑞捏住她的下颌,正要亲下去。
盛舒意的指甲划过他的脖子,划出几道血痕。
她下手极重,攻向脆弱的穴位。
她趁顾天瑞吃痛,一脚踹向他的胸口,逃了出去。
他摔到地上,清醒了稍许。
盛舒意已经拔下鬓间银钗:“你若敢碰我,今日不是你死,便是我忘!”
顾天瑞晃了晃痛得快要裂开的头颅。
脖子上的鲜血一滴一滴,染红了皱巴巴的衣襟。
盛舒意性子极烈,她还动不得。
今日,是他心急了。
翌日,顾天瑞晨起,透过铜镜看自己脖子上的伤。
几道红紫疤痕,歪歪扭扭,甚为可怖。
伺候的宫人问:“陛下,是否要着高领衫子,挡一下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顾天瑞心中有了新的谋算。
朝堂之上,所有人都看见了皇帝脖子上的新伤。
暗地里面面相觑,面露疑色。
是哪位娘娘如此大胆,让陛下受伤?
安平王顾湛站在群臣之中,一言不发。
一位文官斗胆上奏:“陛下,请恕臣直言,陛下正值壮年,仍当以龙体为重,以保重肾气为先,否则,精力涣散……”
话里话外,点明了房事过度的危害,以此提醒年轻帝王的注意。
顾天瑞见目的达到,轻抚脖子上的伤痕,嘴角浮现浅笑。
“你说的,朕自然知晓。”
以拳抵唇咳了两声。
“朕与皇后新婚燕尔,闺房之乐时,难免失了分寸……爱卿说得不错,今日起,朕自当提醒皇后,注意分寸。”
顾天瑞故意去看顾湛的脸色。
若是能逼得他当众发狂,那便再好不过。
顾湛却仍旧沉默。
他长身玉立,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黑如点漆的眼珠子,无波无澜。
顾天瑞知道,他心里不好受。
皇帝满脸喜色,一看便是心情极好,那嘴角压也压不下去,继续道:“况且皇后年少爱俏,十只手指甲,都是宫人精心修剪过的,朕不好叫她剪掉。”
“只能平日里多注意些。”
他抚着伤痕笑道:“但这道伤痕,朕并未多疼,反而觉得颇有趣味。”
文官道:“帝后夫妻和睦,乃是国之幸事,还望皇后娘娘早日诞下龙子,以全国本。”
百官伏拜,高声呼喊:“愿娘娘早日诞下嫡子。”
声浪在大殿中回响。
顾湛恍如入定了的高僧,眉眼间不曾掀起一丝波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