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所及处，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，似专程等待某人。
马车内的女子挑起车帘，眼角流露一丝笑意，心中暗道，来了。
盛舒意起身在翠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，一袭藕荷色长裙，身披靛蓝色大氅，随意挽起的发髻上斜插一支玉石步摇，在雪天里更显得清雅无双。
顾璟羡迷蒙间认出了盛舒意，遂开口道：“盛小姐是来看本王的笑话么？”
“非也。”盛舒意摇摇头。
几个壮汉冲上前去，将顾璟羡牢牢制住。
顾璟羡练过武，但因饥寒交迫，根本不是几人的对手，没一会儿便动弹不得。
“来人，带走。”盛舒意冷声吩咐道。
“盛舒意，你究竟想干什么？”顾璟羡略惊恐道。
在他眼中，像盛舒意这样的小姑娘，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，顶多将他打骂一顿便完事，但此刻，事情变得诡异了起来。
“到了就知道了。”盛舒意淡淡道，转身上了马车。
而顾璟羡则被压着上了另一驾马车。
此时城外一处山头上。
顾湛负手而站，衣袂飘飘，似随时会乘风归去。
而在他的不远处，几具尸体横趟于地上，面目狰狞，皆是死不瞑目。
“王爷，跟着璟王的人都处理好了。”风痕恭敬道。
顾湛点点头，灰眸不知望向何处，开口道：“尸体都处理干净，顺便找几个人易容成他们的模样回去禀告，切莫出错。”
“是。”风痕回道，吩咐手底下的人开始办事。
“盛三。”顾湛喃喃道：“正大光明地截人，不知是你太过无知，还是因为本王在而有恃无恐呢？”
另一边，马车驶进城外的一个荒废偏院，顾璟羡被几人压下来。
“盛舒意，之前种种，都是你和安平王一同陷害的本王。”顾璟羡笃定道。
方才在路上，他完全想通了个中关窍。
也许是从皇后寿宴开始，不，可能更早。
盛舒意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针对他。
“顾璟羡，你觉得如今还有资格自称本王吗？”盛舒意眼底尽是嘲讽。
“那也是你们害的。”顾璟羡仍维持着自己的皇家尊严，不屑地问道：“说吧，你们想要什么，我虽被逐出城，但依着母后的势力，他们决不会弃我于不顾。”
“顾璟羡，你还是如前世一般自大啊。”盛舒意冷笑道：“你觉得你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？”
比起盛舒意口中的前世，顾璟羡更在意她的后半句话。
“你敢杀我？”顾璟羡眼中闪现一分怀疑。
“不然呢？”盛舒意不再遮掩，眸中恨意迸发：“难道我冒着风险将你带到这儿，只是为了和你寒暄两句？顾璟羡，你未免也太天真。”
说罢，盛舒意拍拍手，一个挺着大肚，留着络腮胡的大汉从院门走进来。
“这位是刘屠户。”盛舒意深吸一口气，向着曾经的璟王介绍道。
“你叫这种人来干什么？”
不知为何，顾璟羡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我曾向他请教过，如何将一个人完完整整地抽筋扒皮，又不让他立马下黄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