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年冬日来的早，只是迟迟未见雪。”
盛舒意手捧着书卷，闻言垂眸翻了一页。
“对啊，四小姐平日里最喜欢雪了，要是下雪指不定有多高兴。”
翠柳小声嘟囔，又将手炉递给她。
说曹操曹操到，盛芷昔急匆匆推开外间的门。
一股寒气扑面而来，冲淡屋内的暖意，两人同时看向门外。
见两人望来，小丫头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。
小妹着鹅黄色罗裙，身披浅蓝色小斗篷，毛绒绒的白边围在脖间，衬得小脸娇俏可人。
“三姐姐，叶姐姐走了。”
“外面冷，芷昔先来三姐姐这边坐。”
她从身旁留出一个位置来。
小妹闻言听话地在她身边坐下，又仰着头看她。
“叶姐姐还会回来吗？”
“会的。”
她握住小妹冰凉的小手。
“三姐姐的手真暖。”
小丫头又往自己怀里蹭了蹭。
“本来芷昔想去找叶姐姐喝茶的，可是去的时候叶姐姐就不见了。”
“丫鬟们也不知道叶姐姐去哪了，芷昔只找到这个。”
小妹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，递给她。
她接过信展开，里面只写了“珍重”二字。
字迹清秀婉约，墨迹还未完全干透。
她折好信放回案上。
这时，外间的门被敲响，下人进来传话。
“三小姐，将军请您去书房一趟。”
“好。”
她将手炉塞到小妹怀里。
“三姐姐有些事，芷昔在屋里玩好不好？”
小家伙点点头，懂事地留在屋内。
“小姐，外面凉。”
翠柳将一件大氅给她披上，跟着她一同前往书房。
也许是昨夜刚下完雨，今早青石板砖上已结了一层薄薄的银霜，屋檐下水珠滴落，溅起冷白星点。
盛舒意迎着寒意走进书房，不止父亲，两位哥哥也聚在一起商讨着什么。
“舒意来了。”
父亲放下手头的笔。
“爹爹和大哥二哥可是为了军营那边的事？”
看见三人严肃的神色，她隐隐猜到了什么。
“不错，三妹所说不假，营内果真出了叛徒。”
说起叛徒，大哥有些痛心疾首。
“我们日日在军营中都未察觉，三妹一去便感到不对，说来也是惭愧。”
“大哥不必这么说，舒意很少去军营，不免好奇了些，才能有所发现。”
“都怪我们太疏于防范。”
二哥回想起那晚陈峰的所作所为，眼底冰凉。
“若舒意没猜错，他们背后的势力当是璟王。”
今日的结果她是早已料到的。
“三妹是如何得知？”
大哥很相信自家妹妹的话，但同时也很好奇。
“现在这京中还有几人能深入盛家内部，安平王已表明立场，没必要做这种事，圣上若想用盛家军，直接命令便是，不必这般偷偷摸摸。”
盛舒意逐个分析。
“嗯，妹妹说得有理。”
“大哥和二哥可查出具体是何人？如今还是得商议对策。”
“已经有结果了，除了陈峰，其余几个都是小兵，在军中没占重要位置。”
二哥想起那日她面对陈峰时不经意间露出的厌恶神色，心中有几分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