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结婚后他不怎么回家,我也做得少了。
只是偶尔他住在家里,第二天我也会习惯性的为他做一碗粥。
而他会面无表情的挑刺,“甜了。”
那明明和我们热恋的时候的甜度一样,半勺的糖。
后来,我干脆一颗糖也不放了,反正他也没有再吃过。
裴凛吃了几口,没什么胃口便放下了勺子,打电话叫司机来送圆圆上学。
陈夕没感觉有什么不对,依偎在他肩膀上,娇嗔的问他为什么不送圆圆上学。
裴凛揉揉眉心,“昨晚加班累了。”
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,“小夕,你找个时间收拾一下东西直接搬过来住吧。”
陈夕愣了一下,“那念念她……”
裴凛摆摆手,“她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我点点头,我确实不会再回来了。
我死了。
但是裴凛还不知道。
我想此时,医院应该已经开始处理我的尸体了吧,但是裴凛把医院拉黑了,他们联系不到裴凛。
我有点好奇,裴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死了。
又或者,他或许永远也不会发现我死了。
裴凛疲惫地握着陈夕的手,“安安的事,你不要自责了。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,就是许念念。”
“啊?怎么会?她可是安安的亲生母亲啊。”
陈夕的嘴巴张得大大的,用着夸张的语气,眼中却是满满的心虚。
可惜裴凛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,根本没有抬头。
他的声音冷冷的,“他当年可以用孩子拆散我们,如今也可以用孩子的死捆住我。”
裴凛摇摇头,“我不会再让她如愿了。”
陈夕给裴凛倒了一杯冷茶,疑惑道,“她竟然舍得让安安去死?难不成,安安的来历……”
我愤怒地冲过去,在他们身上来回拍打。
他们可以质疑我,但是不可以质疑安安的来历!
我从始至终,清清白白,只爱过裴凛一个人。
甚至在刚刚,我还在下意识的想提醒陈夕,裴凛爱喝热茶,冷茶伤胃。
可笑,我太可笑了。
裴凛终究没有喝那杯冷茶,而是走进了我的房间。
房间里很简洁,床头是两张巨大的婚纱照。
其中一张皱巴巴的,是裴凛从他房间里撕下来之后我又偷偷捡回来挂上的。
他打开了我的抽屉,里面一份离婚协议书静静地躺在里面。
那是我早就签好字的。
我准备等安安有了独立的能力之后告诉她真相,然后和裴凛离婚,放过彼此。
这份离婚协议书,到死我都没机会拿出来。
裴凛愣了愣,眼神中也带上了些许愧疚。
他喃喃道,“她竟然想和我离婚?”
陈夕走了进来,抱着手讽刺,“一千万都拿到了,不离婚等着净身出户吗?”
裴凛呆住,半晌眼神又恢复了冷漠。
我听到他说,“是啊。”
他说是啊,结婚八年,他到现在还是觉得我会为了钱而抛夫杀子。
裴凛终究还是对陈夕道,“你出去吧,我自己一个人待会。”
陈夕似乎很不满,跺着脚走了。
只是我觉得奇怪,我明明在第一个抽屉里放了两份文件。
怎么只剩一份离婚协议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