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薇睐擦擦手,轻车熟路的跟在他身后
欧阳戎带着白毛丫鬟,来到梅林间的雅亭,绕过影壁。
果然,一位面色澹淡的梅花妆小女郎正在垂目抚琴。
包子脸小侍女穿鹅黄襦裙,抱膝蹲在亭内一只红泥小火炉前,朝炉内傻乎乎的嘟嘴吹气,生火煮茶。
叶薇睐似是早有所料,掏出一把准备好的小团扇走上前去,蹲在彩绶身边,帮忙扇风点火。
不过很显然,二人中出了个小笨蛋。
欧阳戎与苏裹儿没去在意两个丫头。
二人甚至没去抬头去看对方。
苏裹儿时而皱眉,时而舒展眉眼,葱指勾弦。
欧阳戎自顾自在她对面坐下,摆放好棋盘,抓了把黑色棋子,不时转头看一眼亭外逐渐笼罩的夜景。
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
只要是欧阳戎无事,下值的早,双方时常在傍晚梅林内小聚。
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,互为邻居的两对主仆倒是颇为默契。
“前两日,你怎么没来?”苏裹儿瞥了眼他。
“在忙。”欧阳戎头不抬,“嘎哒”一声落下一粒黑子。
男子的举止随意,苏裹儿习以为常,放下宝琴,伸手抓过白子棋盒,准备手谈一局。
她看了眼棋盘,捻子的手顿住。
“怎么又在下这叫什么五子棋的东西?”
“手下败将。”欧阳戎不抬头的轻吐四字。
“……”苏裹儿。
她深呼吸一口气。
最近苏裹儿惊讶的发现欧阳戎竟然并不会围棋,便准备教他,只不过教着教着,就被他带偏了,换了一种歪门邪道的玩法。
叫什么五子棋,后者还信誓旦旦说这才是黑白子的正统。
简直魔道中人。
苏裹儿黛眉浅皱:
“那日随便教你一些黑白对弈的棋式,伱就能举一反三,明明对弈道有如此天赋,怎么还在执着其它乱七八糟的乡野玩法。”
欧阳戎点点头,又道:“手下败将。”
“……??”苏裹儿板脸,袖中小手用力插进盒中白子堆,白皙的手背将盒中的上等白玉棋子都衬的有些黯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