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有人陪着。
“我要回大周了。”聂文勋重新说了一遍。
这六个字,落在萧逸耳中,如平地惊雷。
酒精促使他更难过了。
“怎么你也要走……”他喃喃道:“傅砚辞也要走了。”
死的死,走的走。
人长大了,面对的就都是分离吗?
萧逸不懂,他曾经很快活的生活在自己的乌托邦里,最大的烦恼,就是怎么躲过萧圣高抽查功课。
从来不觉得人会越走越远。
“我不是西楚人,难道还能一辈子呆在这儿?”聂文勋低声道。
萧逸感觉到他好像有一点失落。
“一定要走吗?走了还会回来吗?”
“不会了吧,我也该回去,接手大周。”聂文勋垂眸看他:“我应该不会等到你大婚那日了。”
这么突然,又这么快。
萧逸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迫切的问:“为什么?”
他觉得脑子很乱,又有一点清醒,他大概知道是为什么,但总是避免自己去想。
聂文勋这个人……有时候直白的连萧逸这个二百五都能察觉出异常。
他还要问为什么。
聂文勋微微苦笑,抬头又喝了一口酒:“大概见不得别人好事成双吧。”
萧逸一双眼睛直瞪着他,不知道是喝酒喝的,还是情绪激动的,总之,双眼微微发红。
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。
眼底藏着很分明的情绪——“为什么一定要闹掰?”
即使山高路远,不也可以见的吗?
为什么要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?
“萧逸,”聂文勋很平静,看他这副样子微微有些无奈:“你总不能什么都要吧。”
总想讲究圆满,讲究齐全,哪个都不想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