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这是朝廷新研发的铁炸炮，还没全军装备，兵部派遣我来宣福镇时给了一千颗，我还不知道实战效果如何。”荆翼沉吟片刻道。
“所以正好拿这些草蛮试试。若是能炸开冰面，你守渡口便容易了。若是炸不开，却也能惊了敌骑，造成混乱。挡不住从容撤退便是。”陆美玉怂恿道。
“没错。至少可以将这些草蛮早日驱离边境。而且我还可以沿河纵火，迟滞河水重新结冰！”荆翼越想越觉此计甚妙，声音也大了起来。
“我不懂军事，更具体的战术就看荆大将军如何安排了。不过若是有了缴获，你得分一半给我。”陆美玉嘿嘿一笑，便开始打起了胜利品的主意。
“哈哈，看来美玉信心十足啊。你放心，北路军政我一言而决，若果得胜些许物资截留不难。时间紧迫，我想连夜赶往龙门关，美玉你……”荆翼大笑道。
“我可经不起折腾，你自带着部下前去。留几个人护卫我们便是。明日我再带其他人慢慢赶路去龙门关。”陆美玉可不想走夜路便直接道。
“好好，我让赵海留下保护你。美玉，那我便重新着甲，准备赶路了。”荆翼眼睛发亮，忍不住捧起她的小脸吧唧一口道。
陆美玉少不得又亲手帮他穿上甲胄，送他连夜离开。
翌日，陆美玉起来后，发现军营早就空了。只有庄松、牛大、方氏三家人，以及赵海带着十二个士卒在等她。
“大奶奶，您早啊。”赵海见陆美玉洗漱毕走了营帐，便在旁笑吟吟道。
“你也早，只是我却不知，你家爷还外室妻妾吗？”陆美玉抬头看天，哪里早，都过了辰时。便知道这赵海绕着弯劝她早起呢。
“没有啊！爷就娶了大奶奶一人，虽然家里还不曾知道。”赵海诧异的道。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呢？哪还有什么妻妾，更别提外室了。
“着啊，那叫什么大奶奶，难不成还有你二奶奶、三奶奶？”陆美玉看着庄松和牛大两家人提着大包小包，也出来了，便随口道。
“没有没有，主母，时候不早了，您看是先用朝食，还是？”赵海脑门流下一滴冷汗，不动声色间改了称呼。
陆美玉倒不是想为难他，只是自己不习惯奶奶这个称号。通常家人称主人娘子为奶奶或者主母。
若是二品以上高官妻子，或者伯爵妻子才称为夫人。不过尊称这东西逾越些也不怕，非正式场合也不至于有罪。二品以下官员的家眷被叫夫人的也不少。
赵海自然按习惯称她为大奶奶，只不过被陆美玉敲打了两句，便知道她不喜这个称呼，连忙称起了主母。
“且不急。你家爷带兵赶路，剩下我们这几个老弱妇孺，且慢慢行去。你们用过饭食吗？”陆美玉见赵海机灵，便换了话头。
“都用过了，方嫂子做了些粥、饼还给您热在灶上。”赵海老老实实答道。
陆美玉看了看赵海，点头暗笑。
这赵海是荆府的家生子，四代都依傍荆家过活，虽说是仆人，但实际跟荆翼从小玩到大，也颇有几份兄弟情。
赵海对他自然忠心。不过似乎当初陆美玉给赵海留下个贪财的不佳印象，加上他们大婚这事都没经过荆府长辈，本就于礼法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