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际没有身份信息，如果寄居于芒果园务工，自然会被当成越境人员对待。非法雇佣，一旦被警方查获就会遭受罚款。这也是赵山河一开始就标榜自己是守法公民的缘由。这也注定在正常询问中，无论史际是否使用真名领取工资，赵山河即便知道有这么一号人，也不会如实交代相关信息。
陆凯三下五除二将赵山河收拾得服服帖帖，然后有此言论疑问，无非也是例行公事，更多的是想从他嘴里听实话，而不是听他黄婆卖瓜自卖自夸。因此，倒也并未寄很大希望于他真会雇佣过史际，或一定能提供与之相关的线索。
但意外和惊喜如同一对孪生兄弟，往往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。
赵山河仍在为即将面临的罚款，以及要重新招收新人等问题愁眉苦脸，听了陆凯的问题，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素描肖像后，却不答反问：
三人相互看了一眼。
陆凯仍然板着脸：
赵山河点点头，嘀咕了一声，然后指着肖像：
陆凯神情自若：
有需求就有供给，中间自然而然也会形成牵桥搭线的。这些人还有一个耳熟能详的称呼，叫。
当下国内经济发展，劳动力价格越来越高，一些厂家或中小型民营企业为降低成本，自然而然就对廉价劳动力有所需求。
中越两国有1400公里左右的陆路边界线，并且群山连绵，两国人民相貌相似，这是他们越境进入中国的有利条件。越南普通人的月度工资合人民币在1500-2500元，而在中国能拿到3000元左右的工资，这是他们想方设法进入中国长期务工的内生动力。
无论是非法越境时需要有人接应，还是进入人生地不熟的美丽中国后寻找工作，这都注定会由此应运而生。
清河市特殊的地理位置，决定了此地不乏这样的。身为本地刑警，陆凯一听就知道赵山河嘴里所谓的是个什么东西。
赵山河咳了几声，清了清嗓子：
「园里的一些越南人，的确是通过史际招收，但我最初认识史际并不是因为‘劳务上的业务往来。他也在这园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，但不
是我的员工。他在‘黑工当中的威望很高，清河这一亩三分地上的越南人，他几乎都认识。这样的‘大咖，我哪里请得动。」
话锋一转，又辩解道：
说完以后，眼珠子却转了又转，明显在偷偷打量三人神情，观察他们是不是相信自己说的话。
这个赵山河精得跟猴一样。
由于和史际有业务上的往来，在陆凯最初问他时，他当然会矢口否认手底下有这么一号人，并隐瞒自己认识。毕竟，一旦说出自己认识的史际是个，就无异于自曝了非法雇佣的违法行为。现在为了争取立功机会，又立马选择如实招来。
但他说的这几句话却信息量极大，并且明显所含的内容极为丰富。三人被这短短的一番话弄得一头雾水，并且好奇心大起，也就懒得计较他后半段半真半假的辩词。
陆凯问。
赵山河漫不经心地抬手往前指了指，三人顺着手势看去，除了漫山遍野的芒果树林，其他什么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