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王爷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您,您为他守寡三年,如今他带回一个有孕的女子不说,还要抬那村野妇人为王妃,老爷要是知道,肯定要心疼死了……”
回到主母院子后,春樱跟在我身后,气急的抱怨着。
我笑着逗弄去年在楚煦珩衣冠冢附近捡回来的小黑狗,并不理会春樱的话。
“小姐您现在居然还有心情逗小黑,要我说,您得抓紧点挽回王爷的心才是,如今那个女人成为平妻,她又已经有了身孕,万一生下长子,那以后还不得踩在小姐您头上。”
春樱气的小脸通红,为我鸣不平。
小黑此时正亲昵的用身子蹭着我小腿处的衣裙,一副讨好模样。
我摸了摸小黑的狗头,安抚春樱道:“春樱,不必在意,与其去争男人的宠爱,还不如我养条狗来的实在。”
更何况……
更何况我是永平侯嫡长女,我娘是大周第一富商之女,外祖家是富商更是皇商。
我根本不需要求得一个男人的宠爱。
尽管那个男人曾经是我一心要嫁之人。
从前,我和楚煦珩两小无猜,青梅竹马,在我们十岁那年,被**亲自赐的婚。
及笄之后,我嫁给他,成为了端王妃。
我曾满心满眼都是他,想着婚后与他举案齐眉,共叙佳话。
那时的我,以为嫁给他,便要与他一体,共享荣辱。
大婚不久,他的随从携他遗物回京报丧,说他战死于疆场。
皇帝得知,在朝堂恸哭不已,追封为楚煦珩为“钦德王”,而我也成为了京城人人同情的才嫁数月便守寡的可怜女人。
记得那三年我日日缟素,无数次想一死了之,随他而去。
可每每想到母亲泪眼涟涟哀求我的神情,我总没能忍心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。
在我每次想起他痛彻心扉的时候,他却躲在山青水美之地抱美人在怀。
那时候我虽掌管着王府中馈,可他交给我的不过是个空钱袋,王府上下皆是皇上赏赐。
良田不能动,店铺不能卖。
庄子佃租收不到,铺子年年亏损。
表面看着我可以调拨王府内所有钱财,实际只有上下近千口人等着我去养活。
我用自己的嫁妆钱,支撑着诺大的王府,守着一份念想。
谁知一朝他平安归来,却带回有孕的女子。
记得上辈子,他斜睨着和我说:“柔月腹中是王府长子,她怎可为妾室。”
其实,是否将宋柔月安排为妾室还是平妻,我并不在乎。
那时皇帝病重,且膝下无子,继任大统之人基本定在几位王爷之中。
作为楚煦珩之妻,我理应为他前途考虑。
我硬压下心中酸楚,劝道,
“王爷消失三年,突然带回有孕女子,还要晋她平妻身份,恐怕不妥,朝堂上肯定会拿此事参奏王爷。”
“况且她身份未明,怕有心之人会以此借口在皇上面前乱议是非。”
“不妨纳柔月妹妹为侧王妃,妾身定当好好照顾妹妹。”
“将来王爷有所成就,再另行安排即可。”
我的意思是,将来一天他荣登宝座,封宋柔月为贵妃或者皇贵妃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。
皇家最看重家世出身,断不会让身份都不清楚的一个女人成为皇后。
这一点不用我提醒,楚煦珩身为皇族自然比我更清楚。
可是,就是我为他大局考虑的建议,被他们看成阻碍他们一人一世一双人的元凶,让他们二人把恨意都集中在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