懵懵懂懂的290刚回过神，便遭到温凡劈头盖脸的一顿询问。
290脸色惨白，此时的他依然处于情感剥离的状态，略显空洞的眼神还带着微微的迷茫。
他不仅仅是被方术的秘术整的如此失魂落魄。
主要是在温凡口袋中的那段时间，才是真正的噩梦。
自从被使用铁骨乳液固化后，他并没有失去自我意识，反而在铁骨乳液的作用下身体无法行动的状态下，其余感官更加灵敏。
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，白茫茫的一片，没有边际，没有空间与时间的概念。
偶尔眼前会飘过一两个奇形怪状的道具，他也看不明白道具的作用。
只能在这无限大的空间内飘着，四次元口袋内没有一丝声音，他想闭上眼睛睡觉，但因为铁骨乳液的作用，连闭眼都做不到，只能睁着眼，毫无意义地在空间飘着。
他没有恐惧的情绪，没有焦躁的情绪，甚至连孤独的情绪都感受不到。
但也正因为如此，他同样丢失了目标。
如果说在被温塞进口袋之前，他的目标是活下去，那在口袋世界，他就彻底没了目标。
没了目标的情况是很恐怖的，因为没有时间的概念，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空间到底待了多久，十分钟？一小时？还是一天？一年？或者是十年？五十年？难道是半辈子？
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。
到最后，他甚至开始忽略自身的存在，感觉自己都要成为空间的一部分了。
在这种环境中，没有丝毫感情的290居然开始产生出了一种新的情绪。
不是孤独，不是恐惧，不是绝望。
既不是正面情绪也不是负面情绪。
而是接近于一种虚无的，无意义的莫名其妙的情绪。
因为有了恐惧，所以会渴望安慰，因为有了愤怒，所以渴望发泄。
因为有了快乐，所以渴望得到更多的快乐，因为有了满足，所以才会诞生新的欲望。
290的这种情绪，姑且把他称之为空虚。
这种空虚的情绪，让快要发疯的290开始渴望希望。
不管什么都好，他希望能有所改变。
不管是坏的还是好的，只要能改变现状，他什么都愿意做。
但是没有，一直没有改变，一直没有希望。
当他心里就连空虚这种情绪都快要消失的时候，他连意识都快要逐渐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