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个审批过程……可以做的文章就很多。
审批过不过或者什么时候过，弹性都很大。
“哎呦，成导，我就说一大早上的喜鹊喳喳叫呢！敢情这是您惦记着我呐！”
电话很快便被接通，听到电话那头王新田热络的招呼，成楷阴沉了一早上的脸色才终于舒缓。
“王局最近还好吧？上次电影节那会儿还想着和你一起吃个饭，结果你这太忙，电影节还没办完呢就回京了，我这想表示表示都没有机会啊。”
“可不敢可不敢！成导是前辈，要说请饭也得我请啊！怎么成导，来京城了？”
感受到了电话那头王新田的疑惑，成楷正了正身子。
“没，今天给王局你打电话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伱啊。”
“这话说的，成导你的事儿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，你说。”
很满意王新田的态度，成楷呵呵一笑；
“《荒岛余生》这部片子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，这部片子的海外版权最近被抖手文化收了，打算参加釜山和东京电影节。按说吧，国内电影作品参加海外影展是好事，但是怎么说呢……我觉得这部片子的主创稍微有那么一点不成熟，这样的人和他的作品参加国外的影展……要是横生出什么枝节，对咱们国内影视产业的影响可就太大了。”
面对成楷这番说辞，电话那头的王新田突然没了音。
几秒过后，那头才终于传来了王新田的笑声。
“哈哈……成导今年七十一了吧？古稀之年啦，还在为国内的电影行业费心劳力，着实让我这个公仆惭愧啊。”
听到电话那头王新田答非所求，成楷眉头一皱。
“那王局，这件事……”
“成导啊，七十一了，该歇歇啦。这部片子我们刚开完研讨会，局里还是很看好的。近些年像这种不含任何政治表达，艺术水准也还不错的片子不太多，所以对于这部片子参展，局领导们很乐观啊……
哈哈，对了。正好您打电话过来，要不然我还想挑个时间给您打个电话聊聊呢，咱们下一届的电影协会可能会有一些变动，特别是委员会这一块。但是不管怎么变动，成导可不能看热闹，得继续发挥余热啊……”
轰！
听着电话那头王新田每一个字都带着笑意，却偏偏让人感觉到背后发凉的客气话，读懂了对方潜台词的成楷整个人就僵在了沙发上。
在电话那头王新田的客套声中，他觉得一瞬间，心里有什么东西……塌了下去！
默默地他挂断了电话，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。
在这一刻，他意识到了一个自己近些年都不愿意面对的问题。
自己终归是被滚滚前行的时代，淘汰了啊！
长江后浪推前浪。
后浪……
哔哔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