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默紧咬着牙关，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。
从他将督察院的机密泄露出去的那一刻起，就知道自己难逃此劫。
他早已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，但看到沈向明眼中的失望，心中还是涌起了强烈的悔意。
他不后悔吗？不，他后悔死了。
可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胞弟，陷入危险。
他自问，即便是换做任何人，在那种情况下，也难以做出更好的选择。
沈向明挥了挥手，示意哑巴停下。
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，仿佛是在权衡着什么。
“用药吧。”他最终下令。
叶安澜拿出一颗药丸，走到肖默面前。
他捏开肖默的下巴，将药丸丢了进去，然后手指快速地点了几个他脖子上的穴位，确保药丸被吞下。
“哦，对了，忘记告诉你了。”叶安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，
“这药丸可不是什么毒药，而是真话丸。
头儿特地买了两颗，没想到第一颗就用在你身上了。”
肖默听到“真话丸”三个字，心中一紧，“真话丸？”
他以为这是折磨人的药丸，但现在看来，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而叶安澜则回想起这一路上，从临高到寿昌府，被人不断追杀的狼狈，以及六子惨死在半路的情景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。
肖默抬头看向叶安澜，就迎上了对方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。
叶安澜的眼神仿佛在告诉他，你若是再不说出真相，我会让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。
“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。”叶安澜用轻松的语气说道，
“不用担心，我们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而已。
只要你说出来，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。”
听到这句话，肖默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和恐惧。
他下意识地想张开口咬舌自尽，但被时刻盯着他的哑巴出手阻止，手法干脆地卸了下巴。
“你们杀了我吧！”肖默乞求地看着沈向明，
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，杀了我吧！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，口水顺着卸下的下巴往下流。
沈向明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之情，“我刚才给你机会了。现在才想着说？已经太晚了。”
叶安澜嘴角微微上扬，眼中闪现出一丝嘲讽之色，
“既然你不珍惜机会，那就让我们来用药丸审问你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