仅有少数清兵乘上渡船，天亮前就已经跑远了。
余下的清兵已然被团团包围，“五更鸡”已至，天都亮了，火铳、火炮全都没了限制，再打就真的是送死了。
没有丝毫犹豫，这些清兵果断向围上来的明军乞降活命。
另外两处渡口的清军也大差不错，单论白刃战，可能继续打下去明军不说会败，但也绝讨不着便宜。
这还只是西北绿营，淮水对岸的皇渡还有西北八旗劲旅，以及目前声名不显的盛京索伦兵。
明军虽靠严苛的纪律强行让板甲步兵跟清军重步兵打硬战，但纪律也不是万能的，人也有本能，伤亡一大，实在打不过了就会溃逃。
纪律顶多是让这个溃逃速度比常规军队更慢一些。
但明军还有手雷锤和开花弹，尤其是前者，没有一点声音，又是纯黑色。在夜色掩盖下简直就像武侠里的暗器一样，而且还是大规模杀伤性暗器。
再加上隆科多的那点小心思，清军这边防不胜防，也没有任何反制手段。被这么一炸，自然是全军溃败的下场。
张文焕考虑到了明军的火炮，考虑到了半渡而击，甚至出于老将谨慎，还将开花弹的情况也与诸将提前说明了。
但包括张文焕在内，谁都未曾想到明军的手雷锤和开花弹会这么厉害，甚至比之红衣大炮都不遑多让。
红衣大炮还只是打的远，炮弹动能大，但其到底只是实心弹，哪比得上开花弹爆破起来的威力和伤亡惨状。
上万西北绿营半夜渡淮，躲过了明军的火炮，躲过了半渡而击。结果在最擅长的白刃战上，居然被明军给压制了。
再到后面，明军开花弹一波溃败，渡河逃回对岸清军大营的清兵不过两千。
算上大营里留守的骑兵，西北绿营仅剩不到五千兵马。且半数都是被手雷锤和开花弹炸到溃败的残兵，短时间内肯定没法再战了。
这下，张文焕有些坐蜡了。
来时信心满满的来，还喊出了“首战即决战，一战定乾坤”的口号。
结果，苦心经营的渡淮大战直接惨败收场，还打废了手上的西北绿营军。
现在，张文焕手上只剩西北绿营的那三千骑兵、西北八旗一万二、八千索伦兵还有两千漕军可用。
从兵力上，已然与河对岸的第一军持平了。
这是“优势在我”也没了。
现在怎么办？
强渡淮水发动猛攻，还是就地待援，亦或是直接退守固镇。
一更人，二更锣，三更鬼，四更贼，五更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