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忘情，其下不及情。
他比不及情强一些，比至情至性又差得很远，既无景阳之洒脱，也无天玄之执着，走到今日，也确实是运气居多。
“大道非是天赋可成，亦非情性所能至。我是这样的人，可憎可恶也罢，可爱可亲也罢，皆是如此了。若不登顶大道，跳出生灭？怎对得起这一路上的付出？”
他从一开始就知晓自己求的是长顺不死，故而一路上得失，都是当时自己心中必然的选择，后悔是因为他还是个有情众生，但再来一次，依旧还是会如原来一般。
周清心中略有惆怅之余，听着元明月述说这些年来的经历遭遇。
原来元明月是在荒域中，被万毒窟的群妖所伤。那万毒窟地域广大，妖兽众多。
占据此地的大妖，乃是一个结丹后期的妖王，本体是一只巨大蜈蚣，还得了中古佛宗的传承，用群妖祭拜自身，得到香火念力，修成佛门金身，神通不小。
其座下有上万妖兽，其中不乏有筑基圆满层次，甚至结丹化形的大妖。
放在数百年前，天玄老祖的时代，万毒窟在景阳道域算是一个极大的势力了。即使放在现在，也比除去秦方的血魔宗要强一些。
元明月说出逃离万毒窟之事，轻描淡写，周清也心知其中有多少惊心动魄。
徒弟在这生死之间游历一场，经受生死恐怖，并激发了一些体内的玄冥之气炼化，结婴希望比过去大了不少。
譬如过去结婴的希望是半成的话，现在起码有一成了。
足足提升了一倍！
“师祖，圣姑前辈和玄瑶前辈，询问师父醒转了吗？”秦清过来桑园通报。
周清点头，“你请圣姑和玄瑶姑娘进来便是。”
圣姑和玄瑶进来，目光直直落在元明月身上。两妖相互点头，圣姑开口：“青灵子道友，令徒可是玄冥之体，九幽绝脉？”
周清：“不错。”
他见圣姑发问，心中隐隐有猜测。
圣姑叹息一声，“可否割爱，我愿意以毕生绝学教授令徒，全力相助她结婴。”
周清：“可是因为太阴神功？”
圣姑：“正是。我修炼的太阴神功本就是人族的功法，虽然以我化形之身修炼亦可，但是太阴神功大成之后，想要参悟六阳，须得有极阴之力相助，使我从太阴无极更进一步，阴极阳生。令徒正是最佳人选。可惜，常人玄冥之体都难以活过二十岁，何况九幽绝脉。她能修炼到结丹圆满，简直是个异数。看来道友确实对弟子付出许多心血。”
对她而言，如果元明月修炼太阴神功成功，不但能助她突破元婴后期，更能弥补根基，使她有了进阶化神的希望，这才是重点。
毕竟单纯突破元婴后期，她自己也有机会。
周清：“割爱是肯定不行。”
圣姑不禁失望，说到底是人家精心培养的弟子，指不定还是后备道侣，难怪周清不喜欢玄瑶，人家不肯割爱也正常。
但周清很快话锋一转，笑道：“我不介意明月多个师父。”
他拍了拍明月的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