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-20,牛岛大力跳发得分。
牛岛若利的身姿被记录在镜头的中央。不出所料,这场比赛过后他的名字将反复被想要称霸全国的高中生们提起,成为他们不得不正视的劲敌。
在此之前——场边默不作声,仿佛一双双眼睛的镜头纷纷挪转方向,对准了另一位和他不逞多让的选手。
牛岛的发球局会终止在他……他们手上吗?
面对牛岛的发难,青城完美的交出答卷:及时上场的自由人在比赛的最后阶段依旧选择主动摔在地上,刚刚被水滋润过的嗓子破音的喊出队友的名字;及川干脆没有再走动——古江就是为了调整球的路线,保证及川能接到才会不顾手肘一次擦伤。一传手的手臂非常沉,但不知道为什么努努力还能再挤出点传球的力气——
他动了动嘴皮子,说不出话了。但队友像是听到他没有声音的呼唤,短促有力的应声伴随着卖力地蹬地,借风而起。
“呼——”
“嘭!”
破空声、击打声。
紧密相接,不分彼此。
天童直面着这一幕,他眼中的九重鹰每一根发丝都写满居高临下。事实如此。他甚至没掩饰自己想要的扣球路线,天童只能去拦,必须去拦,哪怕他发觉自己起跳会把后场牧野前辈的视线挡住,哪怕他清楚自己整个儿就跟一块扔进水里的石头似的往下坠。
可他就是想拦。天童其实挺讨厌过度劳累,也讨厌受伤……不过他更讨厌输。
他得去拦。为什么不试试呢?
滚烫的空气拍在脸颊,然后是瘦长的手指。手臂因用力绷出青筋,又酸又涨。这种难受的憋屈感点燃他心里的火苗。火苗寸寸高升,拦网节节败退。
难以驯服的扣球。
天童漫无目的地想,就好像九重把自己当成个球篮去暴扣。
球斜飞出去,砸在白鸟泽的应援横幅上,在干脆的笔锋上留下扎眼的痕迹。
只是一分而已,和平常的一分,之前的一分本质上说没什么不同!但鹫匠教练猛地站起后才想到——暂停已经用完了。他看向青城,青叶城西的暂停也早早用完,那个教练将短短二十秒暂停时间用来给选手恢复状态。
暂停、轮换。青叶城西就靠这断断续续的时间去享受狼狈。然后在狼狈结束
后重新驱赶着白鸟泽。
驱赶。没错,不是追赶,而是驱赶。
他站起来又坐下的身影同样被入畑教练发觉。这位和蔼的教练早就抛弃了成年人的矜持,双手圈在嘴边,大喊着选手的名字,脸是和这群年轻人相似的红。
很快,鹫匠教练的嗓音也开始嘶哑起来。
比赛还在继续,没有停顿,笔直的通向结局。
他们都想握住这个结局。
……
逢坂使劲把落进眼睛里的汗水眨掉,只剩烦躁留在眼中。他吸气、呼气,拼命让自己冷却下来。他清楚情绪激动解决不了任何事,曾经有无数位前辈护在他的身前,他也早就成为护在后辈面前的前辈。牛岛会是他们的矛,刺穿所有夺冠路上的强敌。他无可奈何,愤懑失落,却也如此坚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