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开始的嚷嚷着不平,到现在的沉默不语。
要李想来说,趋吉避凶乃人之本性。
阎家大儿子和大儿媳也因其身份的连累,在轧钢厂里一再低调做人。
连身为亲妹妹和妹夫的于海棠跟许大茂,最近在路上碰见了,也只把对方当空气。
可见事情已经严峻到了什么地步。
李母抱着孙子,小心的喂着鸡汤。
边喂边跟大儿子和儿媳,说起院里的事。
说到三大爷的近况,语气中都带着一丝沉重。
“真就没法看,一天比一天不像话儿,不去还要派人来家请,大家伙儿瞅着也没法说什么。”
“阎家几个孩子呢,也站在那儿没动作,就这么干看着?”李想从汤碗里抬起头,问道。
“咋个敢动哦,缩在那里,一个个跟鹌鹑似的都直抖。”李母摇头回道。
“这亲生的都不站出来替他爸争取,还指望邻居呐,但凡他家孩子起个头,别人就是以孩子为理由,也好说话些啊。”秋芳华对于阎家孩子的胆小,有些看不上。
“可不是嘛,你们大伯前几天来城里,说起乡下有户人家也是这样,那家的孩子跟他们就不一样,胆子可大了,对着围观的人直接叫骂,说谁要敢看,他就日人家祖宗十八代。”
李母说到后面,都给自己说笑了。
那话她有些学不来,说都说不像。
“我猜那孩子就算骂的难听,也没人找他的麻烦。”李想把碗底清干净,放下碗勺说道。
“一个半大孩子,谁跟他计较这些。”李母用勺子刮了刮孙子嘴边滴下来的汤油,回道。
“这老阎家又不是没半大孩子,阎解成和阎解放不方便说,阎解旷和阎解娣不是都不大嘛。”李想起身走到脸盆架前,拿起上面的湿毛巾擦了擦脸。
“这咋说呢,孩子胆小也不能全怪他们,外面有那行事比他们更差的也不是没有。”李母说了一句实在话。
阎家孩子这个样子,虽然有些让人瞧不上,但跟某些人比起来,已经不算坏了。
“妈,您说的虽然没错,但他们若这个样子,外人看在眼里难免齿冷,就是原先想帮他们,现在也要在心里掂量掂量了。”秋芳华也放下汤碗,接过爱人递过来的毛巾,边擦边说道。
“我来前,你二大妈过来递过话,说是你二大爷听了一嘴,要是阎家实在熬不住了,可能要求上你这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