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兰心想,不是未必,而是决不可能。
底线一旦被击破,那就没有下线了。
“动不动手?”
“好。”
慕容颢似乎是松了口气:“何时?”
“今天。”
“今天?”
“现在。”
话未出口,她手腕陡然翻出一柄匕首,一刀就抹向慕容颢的脖子。
他们两人真要战场上对上,也就五五开,但杀人这事讲究一个出其不意、攻其不备。
慕容颢绝对没有想到,木兰会在此时对自己痛下杀手,条件反射地侧身避开,正要高呼,木兰左手一刀干脆利落地从侧面洞穿了他的脖颈。
全程快如闪电,她身上甚至都没有溅到多少血迹。
木兰握刀的手抖的厉害,她当然没有杀过人,她连鸡都没有杀过。
刚才那行云流水的似乎根本不是她,而是这具身体二十多年的主人、真正的花木兰,她走过刀山火海,披荆斩棘、一往无前。
十五岁前,在怀朔,花木兰也是在爹娘家人的满腔爱意中长大的。
但之后十二年,血与火淬炼了她的灵魂和身躯,她用手中的刀剑保护自己和身后的家园。
慕容颢救过花木兰,花木兰也救过慕容兄弟,他们本是生死之交。
但在明知朝廷与柔然狼狈为奸媾和,慕容颢却没有站在六镇这一边,他早已背弃了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。
“慕容颢,你也是从前与我们一起和柔然殊死抵抗的人!”
看着慕容颢死不瞑目的双眼,她痛心地说,“你全都忘了吗?!”
你可以杀韩凌,可以因为任何理由杀韩凌,哪怕你只是单纯地看他不顺眼。
但现在不行。
那些把持大业政局的高官显贵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敌人,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他们和韩凌得走一条路了。
贺抜明月坐了木兰的位子:“这次我军中缴获了一柄良弓,比铁还要坚硬却非常轻便。”
段兀尘刚要接过来看,却从半空被木兰给捞走了。
木兰简单空试了几下:“送我的?”
“正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