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,她们是熙春楼的头牌,身价极高,寻常的富家公子想要见一面,也没那么容易。
但说到底,她们也不过只是青楼女子。她们的身体是属于熙春楼、而非是属于她们自己的。
如烟从前一直锦衣玉食惯了,对于自身的定位未免会产生一丝错觉。如今看到如月的下场,显然有些兔死狐悲。
因而,悲伤之余,不免有些凄惶。
等她们都走了,关上房门,陆潜大步来到如月的绣床前,看着佳人消融,香消玉殒,也顾不上悲伤,直接伸手扯开了她的衣服。
她光洁的前胸上,自上而下“刻”着一行字:
“陆潜请来城北河滩。”
虽然,陆潜事前已经有所预料,但当他真的发现,这是刻在如月胸前和肚皮上的一封“信”时,仍然感到惊讶。
也不怪陆潜的脑洞开得不够大,实在是这封口信捎的方式太过特别了。
他更是想象不出来,有谁会给他“捎”这样的口信。
陆潜生活过的地方,只有王家营和定河洲这两个地方。
知道他姓名的人,虽说也不算少,但也绝不算多。
定河洲城内,认识或者说知道他的人,应当没人会跟他开这样的玩笑。
不论怎样,这个玩笑的代价,都是一条人命。
而且,给他留口信的人,显然知道他今晚要来找如月。
不然他为何不在别人的肚皮上写信,而偏偏写在了如烟身上?
陆潜来找如月,是临时决定的,这个提议还是出自如烟之口。
就在刚刚。
而从如月尸体的温热程度可见,她也是刚刚才死的,死亡时间绝对不长。
当时,宴会厅里的人,虽然不少,但自从如烟跟陆潜商定来如月房间后,几乎没什么人出门。
这封信,究竟是谁留下的,为何要邀他夤夜出城?
这件事情,太过于匪夷所思。即便陆潜想要去究寻,也完全无从下手。
只是,他不期然的,想到了之前曾经看到的一双眼睛。
陆潜感觉,如果他要从身边之人下手,想要寻找出写信之人,恐怕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正题上来。
既然如此,那就不再去想。
至于这封“信”,也不做理会。
陆潜的好奇心并不算重,更不可能深夜出城去。
如果对方有诚意的话,肯定会再度向他发出邀请,到时候再说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