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所周知,罗老爷为了儿子的亲事,不惜花费重金,从棺材巷陆家求来门神。
成亲当日,罗家就在门口贴上了这对门神。
很明显,罗家这亲事得以顺利举办,完全得益于门神的功劳。
罗祖荫今晚举办的这场答谢宴,并不像上次的寿宴一样隆重,邀请的宾客也不多。
陆潜破天荒地坐在了首位。
因为他是今晚宴会的主角,或者说,今晚的宴会就是为他而举办的。
因此,在场宾客,虽然以新晋定河洲县令方乔年大人为尊,但他一力坚辞,将陆潜让到了首位。
坐在陆潜身旁的是如烟。
初做人妇的娇娥,才喝了没两杯酒,一张脸已经好似熟透了的红苹果。
她含情脉脉地望着陆潜,手指间捏着一粒新剥开的葡萄,拿牙签小心地剔去葡萄里的籽,然后将这粒滑嫩多汁的葡萄喂进了陆潜口中。
实际上,在场众宾客,绝大多数人的目光,都时不时地看向陆潜,满眼热切。
好像他们身旁的姑娘都不香了,远不及这位年轻公子有吸引力。
数十年来,喜神就是压在定河洲人头上的一座大山,从来没人臆想过要把这座山从自个的头上搬开。
县令大人也不行。
曾经奋起抵抗过的人,早都已变成了一具具枯骨。
然而,如今,居然有人向喜神发起了“挑衅”。
最离谱的是,居然成功了!
能够从陆潜那求到一张门神来贴到自家门上,就等于向喜神发了谢客令,谁能够不眼馋?
“来,我再敬陆兄弟一杯。大恩不言谢,容后相报。”
罗祖荫此时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的,再一次提杯敬酒。
“诶,罗兄,老这样就没意思了。”
陆潜说了一句,然后目光看向坐在他下首的方乔年,道:“这样,咱们一同再敬方大人一杯,恭祝方大人早日高升。”
他说着,伸出右手,就要来端酒杯,不料这时才发现,酒杯是空的。
他的左手,此时正绕过如烟挺拔的脊背。
而如烟的双手,则正在剥着葡萄,也腾不出手来。
坐在陆潜右侧、方乔年身旁的俏丽姑娘如花见了,立刻提起银质的酒壶,给陆潜满满地斟上了一杯。
方乔年伸手指了指陆潜,笑骂道:“小陆啊,你这是什么意思,不想看见我,想叫我赶紧离开定河洲,嗯?”
陆潜提起酒杯,笑道:“方大人这话说的。虽然咱们兄弟情深,不愿割舍;但正因如此,我才愿你的仕途坦途,步步高升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