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向在众人面前温文尔雅的方乔年,此刻却如同一头暴怒的凶兽,咬牙切齿地道:“你的意思是,这十八个人,全部都是自杀?
有他妈这么自杀的吗?”
老仵作额头的汗珠都冒了出来,他用袖子擦了擦汗,道:“是是……我感觉……以我的经验来判断,他们好像是……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声音的刺激。对,他们一定是受到了外力的刺激。”
县尉的眼中,忽然闪过一抹异光,他道:“大人,这会不会是……鬼干的?”
“鬼?你的意思是……这是喜神干的?”
县尉听见“喜神”两个字,脸色登时一白,左右看看,不敢吱声了。
方乔年想了一会,摇了摇头,道:“这个说法,是说不过去的……”
老仵作也点了点头,道:“大人说的是,若是鬼神所为,当非是这般模样……”
满堂之人,再度陷入了沉默。
这时,忽然有一人说道:“大人,我倒想起一件事来。”
“说。”
“昨天,林大人和戚法师一同去了熙春楼。”
方乔年听了,登时翻了翻白眼,道:“昨天我也一同去了,还是一起离开的,有什么问题?”
那人道:“是。属下是说,林大人回府后,当天下午,路富文便将一辆马车,送进了林大人府中,这会不会是……”
“嗯,路富文?”
方乔年的眼睛登时一亮,仿佛溺水之人,突然抓到了救命的稻草。
他立刻跳起来,喊道:“去,去把他给我抓起来,严加审问!”
……
……
一连数日,定河洲城内,一片鸡飞狗跳。
城中几乎每一家,都被县衙差役搜查盘问了一遍。
陆潜自然也不例外。
不过,在他家里,自然是什么都搜查不到。陆潜只需要将他的东西统统往剪月门里一丢,就杳无踪迹了。
当日,去熙春楼赴宴的人,包括熙春楼的一干人等,也一一受到盘问。
那天前去赴宴的数十人,除了林尚贞他们三人和路富文外,其余的人当天都没回家。
有上百人都可以证明,他们彻夜都没离开过熙春楼大门一步。
正经事没问出来,反倒是熙春楼如月如烟两位头牌、次日一整天都没下床的事迹流传出来,迅速传遍了九城。
到了第二天,就变成了两位姑娘三天没下床。
陆潜的大名,一时间在定河洲声名大噪,迅速成为城中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