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，头脑空白一片。
眼下，不管是厉秋醒、江绥、唐意，还是周遭的无人一时半会儿都没回神。
直至微凉的手掌抚过面颊，陆寒舟垂眼把人望着。
温柔又心疼地问：“冷静下来了吗？”
郁棠喉头吞咽：“冷静下来了。”
他听见自己这样说。
一个吻，刚才还怎么都哄不好的少年，立刻就被哄好了。
带走了他所有的心堵与后怕。
这一刻，荆煜想，还不如真被郁棠活活揍死，也不比目睹这一幕要来的剜心。
警车停在不远的马路边，路人没停止录像。照眼下这情况，郁棠和荆煜无疑都是得被带走的。
其中一名警察看见荆煜，脱口而出：“怎么又是你？”
荆煜沾有血迹的唇角扬起，看似留有余力，细听下气息却不稳：“我认识你吗？”
几年前郁棠在反抗荆煜途中，抄起椅子就给荆煜脑袋来了那么一下。
当时前辈在审理这案子时，他就在一边旁听。
荆家咄咄逼人，这荆煜又是个口条滑溜的，身为加害者，却有一百个为自己脱罪的理由。
如果不
是少年拿出可以作为决定性的视频证据，以荆家还算庞大的背景，当年那案子还不一定能顺利了结。
荆煜被警方带走之前，先去了趟医院。
那张脸看起来似乎被揍的挺惨，可经过验伤，并不足以构成轻伤。
郁棠甚至都没跟着去，只简单做了个笔录，得知他具体动手的原因，加上某位警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，往陆寒舟方向看一眼，口头上教育了郁棠一下，便轻易将人放回去。
这荆煜听到验伤结果后，还想给自己身上额外多增添点伤，以此来给郁棠定罪，被陆寒舟发现，冷声命令“咬紧牙关”，直接就给踹得躬下了背。
陆寒舟只踹了那么一下，荆煜猛然跌在地上，身体陡然传来的剧痛，疼到肾上腺素都没来得及反应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荆煜整个人仿佛丧失了知觉。
陆寒舟冷眼望着人倒在地上干呕。
之前还在阻止郁棠动手的男人，此时鞋就踩在荆煜腹部上，或轻或重地碾压。
他下手的部位可比郁棠刁钻多了，保准从外瞧不出一丝皮肉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