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云渐渐散开，露出了其中的银发少女。
浑身焦黑，道袍破烂。
一头银发更是不知何时变成了焦炭，不复存在，本命法宝四十九枚七彩翎羽更是灵光暗淡无比，跌落在地。
江定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，又恢复正常。
还有气息。
其中的人，气息衰微至极。
但是还活着，且似乎施展了某种秘术，接引星空之中的光束，以十分缓慢，但并不间断的速度恢复着。
确认情况之后，江定老神在在，恢复了镇定。
周围也是鸦雀无声。
众人屏住呼吸，不为些许的时间而焦躁不安。
一抹月白色的倩影飘到身边。
“你刚刚情绪出现了重大变化？”
鱼千子好奇道：“这可不像是剑修，有太多牵挂，太多情感羁绊的剑修，是走不远的。”
“我是我，不是剑修。”
江定微微摇头。
“……”
鱼千子话语一顿。
自小就有人教导，师尊，师姐，师叔，一直有人告诉她，剑修应该是守礼，剑修应该尽量减少羁绊，如同剑一样冰雪锋利，如同剑一样坚韧不拔……
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，自己就是自己。
“规矩，即是拘束，也是保护和阶梯。”
鱼千子思绪转过来，判断道。
“这就是你剑术如此糟糕的原因。”
“也许。”
江定微微摇头，不与人争辩什么，转而岔开话题：“你和月灵真君的关系很好吗？短短几年的时间，互相非常熟悉的样子。”
“一些交易罢了。”
鱼千子不在意道：“宗门的月系灵草灵植，和东极魔门的月系材料有很多的互补性，挣一些灵石，换取炼剑材料，外带惠及师兄师姐之类的。”
“哦。”
江定点点头，没有问亲属之类的敏感话题。
或许，早在数万年前，她的亲属就已经寿终，变成一堆白骨，消失不见。
虽说当时应该得到了青木仙宗的优渥照顾，但终究是不在了。
至于师兄师姐。
大凡宗门，能兴盛和发展壮大的，不止有冰冷残酷，暗箭伤人，动辄生死相向，内部自然也是有温情和信任的，越是小圈子抱团越是如此。
片刻之后，
江定身影一闪，消失不见。
几个闪烁之后，来到安思言渡劫所在地，眺望天空。
风起云涌，云朵生出，天地灵气汇聚而来，乌云迅速扩张，三十公里，五十公里……九十公里。
而后，雷霆轰隆而下。
江定默默地注视着。
许久，露出一丝笑容。
焦炭之间，一缕气息顽强的浮现，继续开始一点点地壮大。
“她们两个可真拼。”
鱼千子也跟了上来，撇撇嘴：“不过是为了一些结婴成功率而已，日后还有弥补的机会，不必如此决绝的。”
她的话相当多。
似乎平时找不到人聊天，一出现就是叭叭叭地说个不停。
“仙门，不一样。”
“很穷。”
江定微微叹气，解释道：“越是高阶，天材地宝越是稀少，甚至根本没有，日后想要结婴，甚至保留一丝化神奢望，金丹的基础要尽可能打好。”
“不然，后面谈不上什么弥补。”
“似乎的确如此。”
鱼千子若有所悟。
东极魔门若不是功法的缘故，晋升几率将会断崖式下跌，现在至少还保留不依靠任何丹药，晋升机缘，依然有少许成功几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