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六个字，甚至加上了一个好似无所谓的‘罢了’。
面对昊空的询问，就只是这么一句轻飘飘的回答。
可是却显得份量格外的沉重。
就好似是在说，可能在这个男人心中，什么都没存下，这已经成为他唯一的信念，和唯一在想的事情。
就好像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。
即便是昊空，也无法做到这种事情，也无法想象到这种心理。
或许对于这种人，所剩下的就只有尊敬了。
“我已经见过他了，和你说的一样，是个很老实的孩子，虽然看起来有点花花肠子，好像不怎么靠谱的样子，但是实际上这些都是他的防备，不是他的真实本性，总体而言，是个非常值得依赖的人。”
“哈！”男人笑了，眼神有了一些波动。
或许这就是他目前枯燥乏味的生活，为数不多可以期待的点。
“有你一半的影子，所有同龄人，遥不可及，未来不可限量。”老人开口道：“或许有朝一日真的能和你并肩也说不定呢？”
“那必然，老子的种！”男人似乎也非常的骄傲，脸上的笑意都是憋不住的那种：“虽然我不能陪伴他的成长，做不到很多事情，但老子从来不觉得，他会是让老子失望的崽子，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，只不过，我也没想过，他居然也会走上超凡。不对，现在家里应该叫灵武者了，我倒是没想过，他会走上这条路。”
“你的种，很奇怪吗？”老人呵呵笑道，坐在了男人旁边，他手一挥，手中出现了一瓶酒，递给男人：“给你带了一箱，这次省着点喝。”
“杏花村？不错，好东西。”男人看了看，接过酒瓶子，一把咬掉盖子，吨吨吨就是往口中狂倒。
一下，就是半瓶入肚，才是舒爽的一声叹息：“哈——！舒服了！狗肉的鸟不拉屎的破地方，这群洋毛子带的那些个洋酒连根毛都比不上，昊叔，你说你这定期就来看我一下，是不是很像探监？毕竟有这玩意儿在，我们这帮人哪儿都去不了。”
“可是事情总得有人做。”男人说完之后，又接道：“所以真要说对他不愧疚，是不可能的，我也能理解，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，他以前不是这样的，每次考了好成绩，学习有什么新的成果了，也会很开心的和我说，直到这几年，就完全改变了。”
男人默默喝着酒。
“只是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和你的关系。”老人说道：“你跟我说，你有个儿子叫袁野的时候，我也挺惊讶的，我还心想呢，怕不是重名吧，记得你十多年前还特地和我说过，可能有朝一日会让他来和我一起生活，摆脱我照顾他。”
“是有这么一档子事，但是我让他自己做出选择，他选了和他表姐一起生活。”男人点头：“我也尊重他的选择，其实也不错，让他远离这些纷争，本本分分的做个普通人，他表姐一家都是很不错的人，而且本来就是老同，认的同家，也没有血缘关系，说不定还把儿媳妇的问题解决了呢？他们两个的性格我还估计能相处的很好来着。”
“可别了。”老人一翻白眼：“说真的，不愧是你的种，你知道他现在和谁勾搭上了吗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男人笑了，虽然笑容非常渗人，脸上的伤疤也很多，看起来非常狰狞，可眼里的温柔是藏不住的：“这臭小子，还是有点魄力不过，您这次过来不是单纯和我说这些的吧？”
“能离开吗？一下子就好。”老人终于问出了这句话：“解铃还须系铃人，这臭小子现在有点钻牛角尖，可能需要你的开导。”
男人沉默片刻，摇头：“不行，片刻不能离。”
他眼神默默看向了上方泛翻涌的洞口。
里面的庞然大物不甘嘶吼着，似乎还想做着什么努力，一根散发着黑气的触手突然冲破洞口封锁，钻了出来。
连带着极大的能量冲击，周遭的黄沙都在翻涌，形成直冲天际的沙暴龙卷。
“孽畜！”
男人扔下手中酒瓶，陡然爆发。
绝强的力量使得空间阵阵扭曲破碎，一根裹挟着无上伟力的长矛划破天际，一下钉死突破封锁的触手。
“呖——”
乌黑的血液伴随刺耳的尖鸣，狂放喷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