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绵绵也哆哆嗦嗦地上前。
她微微伸出手，想要去拉禇翊。
可手指还没有碰到禇翊，即刻便迎上了禇翊几乎要吃人的眼神。
褚绵绵吓了一跳，手马上收了回去。
禇翊重新看向马婷：“说。”
马婷跪在地上。
手背上的玻璃碎片已经被鲜血浸湿，鲜红的血液顺着玻璃碎片一路向外蔓延。
马婷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，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望向禇翊：“禇翊，我的手……”
马婷一边说着，一边颤抖着抬起手。
她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腕，颤颤巍巍地将手背往禇翊的面前送了过去，指望着通过这样的方式夺得一些同情。
只是没想到，禇翊神色冷漠，淡然地打量了马婷一圈，幽幽地道：“不想说？”
马婷看出禇翊眼底的寒意。
她即刻将手缩了回去，微低着头，身子颤抖着：“我……我也不是自愿的。”
听到这话，第一个叫起来的却是褚绵绵。
“你说什么！”
褚绵绵惊愕地盯着马婷。
她颤抖着上前，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：“我……我真的是你和那个男人的女儿？”
只要想到自己的父亲是那个极其穷困，又满脸猥琐的中年男人，褚绵绵便觉一阵反胃恶心。
马婷自觉无颜面对褚绵绵。
她头埋得更低，声音低沉得如同蚊叫。
“我当年也是没有办法……”马婷抬眸望向禇翊。
“既然你连假千金都能接受，为什么不能接受绵绵是你的养女，她可是从小待在褚家的，跟你的亲生女儿无异啊！”
说到底，马婷当年就已经算好了在医院里调换了褚宁宁和褚绵绵。
当初她虽然和禇翊勾搭成奸，可在家还有马俊这个奸夫，她也不确定孩子到底是谁的。
可是生下后一验，她简直崩溃，居然是马俊的！所幸一不做二不休，直接调换了！
马婷话音未落，禇翊冲上前，扯住马婷的衣领，左右开弓，足足打了十几巴掌，直到马婷满脸是血，直到他的手已经挥不动了。
禇翊这才一把松开马婷。
不仅马婷的身子像是一摊烂泥一般地倒在地上，就连禇翊都抽干了所有的力气，踉跄着后退两步。
他怒红的双眼瞪着马婷，声音不住地颤抖着：“贱货！贱货！我可以抱错孩子，可我不能替你和你的奸夫养孩子！”
马婷早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。
她倒在地上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，嘴角还不断地有鲜血向外渗出。
褚绵绵躲在一边，张皇失措地看着发生的一切。
她仿佛被人抽取了灵魂，只剩下不住摇头的力道：“不可能……绝对不可能……”
“褚宁宁。”
傅霆琛低声呼唤褚宁宁。
这三个字却瞬间让褚绵绵找到了怨气发泄口。
她猛地别过头，赤红的眼睛顿时钉在褚宁宁身上。
褚绵绵咬牙切齿：“都是你！都是你干的好事！”
话音才落，便见褚绵绵顺手抄起桌上一块破碎的玻璃，即刻便往褚宁宁的身边冲了过去。
她尖叫着，高高地举起那块碎玻璃，眼看着褚宁宁就在身前，冲着褚宁宁的肩膀便轧了过去。
“不要！”禇翊也是一声惊呼。
与此同时，却见褚绵绵已经身子一软，倒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