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小时后。
田园大排档外。
徐晨紧锁着眉头，双手死死地抓着傅霆琛的轮椅推手。
褚宁宁站在徐晨身边，一只手抵在推手上。
两人已经僵持不下了足足一分钟。
大排档外单独支了几张桌子，此刻已经有食客正好奇地望着这边。
褚宁宁对看向他们的食客一一回以笑容。
待到那些食客都收回视线，褚宁宁这才不满地看向徐晨。
她冷声问道：“徐晨，你干什么？”
徐晨不回话，依旧抓着推手不肯松开。
他低下头，凑到傅霆琛耳边：“少爷，我们还是回去吃吧。这里的东西看着……”
徐晨虽然没有把后边的形容词说出来，可是从他紧锁的眉头，和嫌弃的神色中不难看出他想要表达什么。
刚刚端着托盘给一桌客人上完菜的老板娘正要回到操作间，恰好看到了徐晨这副嫌弃的模样。
老板娘顿时收住脚步，掐着腰，不满地瞪着徐晨：“这位客人，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？”
老板娘一边说着，一边还蹙着眉头，使劲地想要学徐晨刚才的样子。
她本就生得胖，加上此刻还要费力地挤眉弄眼，学徐晨的样子，看上去滑稽无比。
一边有客人早就哈哈大笑起来，对老板娘高声道：“这还看不出来吗？人家是觉得你这里脏，不干净！”
“是啊。老板娘，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，不嫌弃你这家小店！”
老板娘听到这些打趣儿的话顿时更叫恼怒。
她不能和客人发脾气，索性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徐晨身上：“你说啊！你刚才那表情是什么意思？”
徐晨不想和老板娘起冲突。
他仰着头，梗着脖子与老板娘对视，尽管如此，徐晨却不肯回答老板娘的问题。
瞧到徐晨这副样子，老板娘心中更是怒火冲冲。
她恼怒地剜了徐晨一眼：“你看着我做什么？有什么意见……”
不等老板娘说完，褚宁宁已经带着温柔的笑容上前。
她挡住老板娘的视线，一手抵在右边的太阳穴上，停顿几秒又对老板娘摆摆手。
老板娘原本恼怒的眼神逐渐变得平和。
她侧过头，视线越过褚宁宁落在徐晨身上，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。
老板娘凑到褚宁宁身边，低声道：“这人脑子是不是不对劲？”
褚宁宁抿着嘴唇，将笑硬生生地憋了回去。
许久，褚宁宁双手合十，对老板娘做了个哀求的神色，一副求她帮帮忙的模样。
老板娘略显无奈地摇摇头：“算了，你也不容易。带着一个傻子，一个……”
——一个残疾。
老板娘同情地看了傅霆琛一眼，接着道：“你们吃些什么。那里有菜单，你们自己点菜。”
褚宁宁对老板娘道了谢，这才回到傅霆琛身边。
她瞥了徐晨两眼：“老板娘说了，我带着一个傻子真是不容易，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。”
“我？”徐晨瞪大眼睛，指着自己的鼻尖就想反驳。
“徐晨。”傅霆琛一开口，徐晨只能把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，委屈地垂下眼。